了。”
“敏感。”齐宏宇纳闷的看了石羡玉一眼:“你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石羡玉挑眉:“你难道不是怀疑有人偷了落水车?”
“怀疑,因为那人一声招呼不打,一点动静不发,奇奇怪怪的。”齐宏宇说道,接着侧目问:“蔡姐,你们下过把车拉走的动静吗?”
蔡臻果断摇头说:“没有。”
“呐,所以按理应该没人会自作主张把车拉走,”齐宏宇说道:“何况落水车属于涉案车辆,本身已是重要物证,既然是物证,取证就需要合乎程序,你懂我的意思吧?”
石羡玉回了句懂,然后说:“所以你是认定有人偷走了落水车。”
“嗯。”齐宏宇说道,接着再次扭头看向刚刚回话的民警,高声问:“兄弟,麻烦你过来下……嗯,你看清了吊车上的人长什么模样么?”
“呃,”民警走到跟前,听了齐宏宇的话,迟疑了一小会儿,才回道:“看是看见了,但天太黑了,车里又没开灯,看起就黑黢黢的一团,加上那人也长得普普通通,我不一定能回忆起来。”
齐宏宇立刻摸出自己的小本本:“没事,你说就是了。先说衣服啥的,这些你总有印象吧?”
“那必须的。”民警当即说:“他穿着冬执勤服……嗯,确定是冬执勤,戴着毛领的,二毛一,是个三督。”
听到这儿,仇教导眉一挑,立刻扭头看向齐宏宇:“小齐,会不会真的是你想多了?”
齐宏宇摇摇头,刚刚就已经说了,既然负责本案的两个大队的负责人都没有下拖走涉案落水车的指令,就不该有人自作主张且多管闲事的来把车拉走。
这么做非但是吃力不讨好,还会惹上一身腥,因为不符合程序。
而且会开吊车的民警不说没有,总体还是相当少的,这类工作一般都交给辅警来开,民警往往坐在副驾驶起个监督的作用。
但齐宏宇却没有开口解释。
怀疑一位穿警服的人可能有问题,这话多少有些敏感了,没有相对确切的把握之前,他们几人之间交流交流就好,可不好传出去。
同时齐宏宇也晓得为什么民警毫无反应了,惯性思维下谁能想到竟有人胆敢穿着警服假冒警察混入他们一帮民警当中?
但此事在当前环境下又再正常不过,毕竟两队合作,再有附近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资源,三方人马彼此都不可能将所有同事认全,就有了空子可钻。
更别说开拖车那家伙也未必是假警察——谁也不能保证,势力庞大的克洛斯的触手到底伸到了哪些领域,此刻尚有个不清不楚的步忠勇具有重大违法违纪嫌疑,齐宏宇受此影响难免疑神疑鬼。
好在仇教导明事理,选择了相信齐宏宇,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轻轻点头,并把自己的嘴给闭上了。
齐宏宇不晓得他点哪门子的头,却也不太在意,只又问民警道:“他的警号你记得起不?”
“记不到。”民警摇头,随后皱眉苦思了半天,还是摇头:“不好意思,确实记不到。”
齐宏宇说声没事儿,又问:“他戴着帽子么?”
“没戴。”
“头发长短?”
“挺长的吧,应该比你长些,但我也不是很确定。”
“颜色?”
“黑色。”
就这般,在齐宏宇的引导之下,这位民警的记忆被一点点的激活,原本朦朦胧胧的大致印象渐渐清晰起来。
齐宏宇又问道:“面部特征呢?他发际线高不高?又或者额头被刘海挡住了?”
民警边回忆边回答:“刘海挡住了,没法确定发际线高不高。不过眉毛挺浓的……哦还有,他眼睛很大,典型的浓眉大眼,鼻梁也高,还有,他嘴两边的法令纹特重,就像是在嘴两边打了个括号。”
听到这,一直沉默的石羡玉不由咦了声。
说起括号嘴……这不是黄梁柯和张知贤的典型特征么?好家伙,这个开吊车的也是?
齐宏宇表情也有些微妙,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了翻相册,很快找到黄梁柯的照片,随后将手机递给派出所民警,问:“兄弟,你瞧瞧那人是不是长这样?”
“我瞧瞧……”民警接过手机看了眼,随后摇头:“不是,年纪没这么大的,看上去应该也就三十五六岁?不过这括号……呃不是,这法令纹倒是像,如出一辙。”
齐宏宇默默收回手机。
想了想,他却又再一次把手机递过去,说:“兄弟你再看看,除了括号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像的?”
民警接过手机,伸出两根指头贴在屏幕上一分,将照片放大了许多,仔仔细细的对照了下黄梁柯的五官,然后摇头:“就嘴角的法令纹像,其它的……怎么说呢,我没法确定,毕竟印象确实不是很深了。”
“不用管记忆,直觉呢?第一直觉,他们像不像?”
“不像。”
“明白了。”齐宏宇轻轻点头,又问:“吊车的车牌号你记得不?”
“这个我也记不到,没关注那么多。”民警说。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但同样颇识趣的没有点破,只抬手一指,继续补充说道:“我只看到那车从那个位置开进来的,开到这边以后,放下钩子,把落水车拉上去,然后就走了。”
齐宏宇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但如先前所言,光看痕迹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
片刻后,他再次站起身,说:“行,晓得了,辛苦你。”
“没事。”他摇摇头,见齐宏宇没什么要问的,便打算回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守着警戒线。
但正这时,他脸色忽的微变,猛地举手前指,并大喝道:“谁!站住!离尸体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