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整个大将军府也只有这里能拿得出手。
“两位将军是,睡同一间屋子?”
“是。”
崔垣张目结舌,心下千回百转。
不多时到了卧房门口,常山上前推开门。杨记川和邬琅就坐在屋内,看到屋外的崔垣便起身迎之。
常山去沏茶,邬琅知道崔垣是来找杨记川的,十分自觉当个背景板。
听二人闲谈才知他们还算得上青梅竹马,小时候经常凑一块玩耍。不过邬琅也不嫉妒,那时候还是原身,可不是他家川儿,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边说了半天,杨记川问及来意,崔垣才聊到杨记川和崔暧的婚约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杨记川和崔暧是从小结的娃娃亲,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成婚。原身杨记川死后,川儿穿越过来,更加对崔暧没了感觉,这婚事便是一拖再拖。最后实在拖不下去,杨记川走为上策,直接跑邕州,一走就是九年,崔暧也被蹉跎成了老姑娘了。崔鹤之好不容易逮着杨记川回永宁,掐着时间也要把这婚事给办了。谁知道崔暧这会儿居然被诊出怀有身孕,一家人才知道她早几年便和一个进京赶考的穷秀才私定终生,还偷偷在永宁郊外买了宅子,养着那秀才。
崔家芝兰玉树,何曾出过这种丑事来,崔鹤之气极,要崔暧立马把孩子打掉,崔暧宁死不从。
这才有了崔鹤之向皇帝讨婚的事,只要皇帝下旨赐婚,崔暧和杨记川结了那秦晋之好,崔暧偷人的事才能被瞒住。
谁知皇帝几句话给拒绝,崔鹤之也是有苦难言。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崔暧送去了洛京分家,孩子未生出来,一步一准离开家门。
崔垣满脸通红地说完这事,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今日来,是道谢的。崔暧本来就对杨记川无意,若是怀着身孕嫁给杨记川,此后一生幸福无望。现下,杨记川拒绝了,崔暧也被送走,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除了道谢,也要道歉。这事确实是崔家对不起杨记川,把话说清了,杨记川就是想打想骂,他也认了。
不料,杨记川无甚反应,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眼,淡定喝茶。
崔垣心怀愧疚,倒希望杨记川来个狂风暴雨。
等了几个呼吸,狂风暴雨终于来临,可刮风下雨的却不是杨记川这片云。
崔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颈领一紧,然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那张常常出现在他梦境中的脸此刻距离他无比之近,好似要亲吻下来。崔垣呼吸都停住了,分不出心神来察觉邬琅疯狂释放的低气压。
“你的意思是,假如川儿答应成婚,这件事你们就会一直瞒下去直到孩子出生再也瞒不下去,然后你们再过来装可怜舌灿莲花哭几声,让他白白当个接盘侠,还有苦不能言?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崔家,好个崔家!”
“五郎!”
邬琅丢开崔垣,低吼:“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姓崔的人。”
崔垣被一股大力推拒,在平地上一阵踉跄撞在门板上,抬头一眼看进邬琅怒火滔天的眸子里,鼻子一酸,眼睛便红起来。
“将军息怒……”
“崔大人,我送你出门。”
杨记川拉住暴怒的邬琅,压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随后走到崔垣面前。崔垣点头,抚平被邬琅揪皱的衣襟,跟随杨记川出门。
邬琅抓起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皇帝,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