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留步!”
邬琅刚出群英楼没走多远, 便听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他。回过身去, 果见沈蓬生朝他走来。现在沈蓬生已经用不上轮椅了。
“沈先生有何事?”
“方才群英楼内,彦哥的话,还望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寨主一言九鼎。”
“将军,你又何必……”沈蓬生又是羞愧又是急切无奈, 只得说:“玄甲军乃是我东昌寨护山大军,怎么可以用来取乐。彦哥也是糊涂了才会有这些心思。还请将军让士兵继续如往常一般训练, 切莫耽搁。彦哥那边我会劝他的。”
“先生此言差矣, 既然我已答应为寨主庆祝,便没有食言的道理。寨主是东昌寨头领,头领成婚, 是东昌寨的大事, 我玄甲军若置身事外就显得疏远了。先生不必担心琅会顾此失彼,士兵们的训练时间不会因此消减太多。”
沈蓬生自知无法说服邬琅, 轻叹一口气, 脸上勉强转换出笑容来:“东昌能得将军,真是百年修得的福气。”
邬琅歪头笑了笑:“先生之于寨主,乃是荀之于曹孟德,非是我等可比拟的。不过,婚礼事宜繁琐, 先生不要废寝忘食,又忘了身子才是。”
沈蓬生羞涩微笑:“多谢将军关心,蓬生谨记。”
看着邬琅走远, 沈蓬生收敛起脸上笑意。赵努自群英楼内走到沈蓬生身边,低声喊了句先生。沈蓬生沉默地点头算是应下,满脸愁容地往卢彦居所走去。行至卢彦居所大门前,抬手正想敲门,便听到屋内传来女子甜腻的嗓音。
“寨主好厉害,真的说动玄苍将军了呢!”
“那是,玄苍再厉害也不过是我手下。”
“哼,寨主只顾着蓉妹妹了,看来我都不讨寨主喜欢呢。”
“哎呦,我的芙娘小心肝,你要什么我哪次没满足,还说我不疼你?”
“寨主……你真坏,别挠人家痒痒肉嘛。”
“来来,让本寨主看看芙娘身上哪块是痒痒肉。”
“啊,不敢了不敢了,寨主哥哥饶命。”
………………
屋内白日宣淫的声响越渐糜乱,沈蓬生听得眉头频皱。抬起的手也放了下来,愤然甩袖而走。
赵努抬脚跟上去,两人一直进了沈蓬生住所的内屋。
赵努小心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闲杂人等后,关上门,小声地说:“先生,卢彦越来越不中用,现在该怎么办?”
沈蓬生焦虑地揉了揉眉角,道:“找机会把那两个女人做了。”
赵努说:“先生,不如趁此机会,给邬琅制造些麻烦?将这两条性命嫁祸到他身上,到时他和卢彦的关系就很难修补了。”
沈蓬生眉头紧拧:“不行,邬琅此人,城府高深,神秘莫测,千万不能让他察觉一点不对经的地方。而且,北戎撤军,杨记川怕是已经准备要过来了,我们还需要他当这个出头鸟。”
赵努:“可是,邬琅在寨内威信越来越高,再给他创造功绩,他日再难对付啊。”
沈蓬生说:“看来你当真小看杨记川了,他年纪轻轻能成为郎骑将军,只是因为他姓杨?杨钊什么性格,邕州州牧宋温宪什么性格,谁不清楚。这更加说明,杨记川实力不凡。邬琅再强,也抵挡不住杨记川的。玄甲军必定会覆灭。”
“可若真让杨记川攻进来,我们不是也……”
“志忠啊,算算时间,也十多年了,我们是该回去了。”
赵努先是一愣,尔后面上浮现狂喜神色:“先生,真的吗!”
沈蓬生有些疲倦地点头:“下去好好准备吧,别出什么茬子。卢彦的婚礼,也得好好斟酌一番。”
赵努欢喜道:“是!”
待赵努欢欢喜喜离开后,沈蓬生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邬琅这个男人,自从他出现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查不出底细来,难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来自那个神秘的苍云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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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彦的大婚足足准备了两个多月,渔阳镇百姓在繁忙的秋收中也忍不住八卦一下东昌寨寨主这奢华的婚礼排场。
听说那卢寨主一下要讨两个媳妇呢!
哎,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命好,以后就是荣华富贵享不尽喽。
啊呸,不就是一群山寨嘛,我宁愿自家闺女嫁个本分的庄稼人也不愿让他到那东昌山去。
你这张嘴,就是不长记性!要是给那东昌山的人听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还不滚回去把那箩筐里的花生剥了!
东昌寨张灯结彩,披红挂彩,整个东昌山都仿佛盖上了红艳艳的盖头,好不喜庆热闹。
邬琅看到那大红的灯笼和贴满屋舍窗户的喜字就心烦,干脆天天窝在军营里,连住处不回了。
士兵们排演的节目在邬琅看来勉强还过得去,用来忽有这些古代人绰绰有余。
倒是一天天等着杨记川来,尝够了望穿秋水的味道。
沈蓬生绞尽脑汁选出来一个最适宜婚嫁的日子,东昌寨从早晨便开始了敲锣打鼓,唱戏一般。
卢彦穿着华丽的新郎服饰,一朵大红花延伸出两条红绸,分别由站在他两侧的芙蓉姐妹牵着,在东昌寨众人的喝彩声里走进礼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
除了是三人大婚,布置奢靡了点,邬琅真看不出来和寻常人家结婚有什么不同。
看卢彦笑得跟朵花似的,手上那红花都被比趴下了。
拜完堂,时间还很充裕,新郎新娘就没有立刻送入洞房,而是大摆酒席开始宴客,唱礼,观看表演。
邬琅当初所承诺的节目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卢彦带着两位新鲜出炉的夫人,都十分期待玄甲军的表演。
邬琅离席走上前,请卢彦等人移步到玄甲军训练大营。
一群人行至大营东侧的山坡上,只见原本陈列着各种训练器具的大营如今已然面目全非。西侧用木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连绵高台,台上立有一火盆,没有被点燃。营内十分空旷。
邬琅击两下掌,随后不知从何处传来袅袅娉婷的乐曲,听来极尽优美婉转。
有低沉男声从一个方向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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