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他们身上,不伦不类的。
她移了移眸子,看到在旁边,是一个白大褂,白大褂头发中分,推了推眼镜,说:“既然醒了就没事了!这样鬼哭狼嚎的,实在有失斯文。”
说完,不乐意的出了门。
曲小西还没等开口,就听少年带着哭腔说:“妹妹,你不要死。”
他一把握住了曲小西的手,他的手一点都不大,没有一点肉,干枯的像是个鸡爪子,磨得很粗糙,可以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曲小西是孤儿院长大的,虽然他们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孩子会弄成这样。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孩儿,这小孩儿今年六岁了,但是看起来更小很多。要是猜测,十人有九人都会猜他四岁。
小孩儿瘦的脱相,只有一双还算明亮的大眼睛。
他紧紧的盯着曲小西,紧张的抓着曲小西的衣角,跟哥哥一样,强撑着的坚强中透着忐忑,好像生怕下一刻,她真的会死掉。
曲小西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嘴角,说:“我不死。”
我不死——也就三个字,但是却让一大一小两个男娃红了眼。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曲小西不撒手。
她看着这俩男娃这样儿,倒是没有扒拉开。她不是一个爱发好心的人,但是,却晓得自己占了人家姐妹的身份。
而且,那荷花池的溺水感也太真实了些。
好像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曲小西纳闷的挠了一下头。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推开,三人六只眼,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这次进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差不多五十来岁的样子,所有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吊梢眼儿,有点尖刻。
都说相从心生,这话放在这老太太身上还真是没错了。
她是白家的管家娘子,白家,正是曲知婵姑姑的婆家。
这位管家娘子人称一句柳阿婆,是他们姑姑曲氏的心腹。他们家还没出事儿的时候,她看他们几个孩子每次都跟一朵老菊花似的笑容灿烂。但是他们家出了事儿,再看他们,就从不拿正眼儿看人,惯常鼻孔朝下。
偶尔打骂他们,毫不留情。
对她这个女娃,更是看不上。
这不,一进门就冷言冷语:“呦?醒了?真是,我们奶奶怎么就造了孽,有你们这么几个讨债鬼的亲戚。空着爪子来我们白家,吃白家的喝白家的用白家的,现在还要折腾到水里浪费这住院的钱。也不想想,这洋人的医院,是随随便便就住的进来的么!这又要花多少钱?奶奶是个好性儿的……”
还没说完,就被曲小西打断。
曲小西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副高傲状,鼻孔看人,谁不会啊!
“柳阿婆,是不是空着爪子来白家,还不是你个下人能够知道的!难不成主人家的事儿还会告诉你?我们要是空着爪子,当初曲家的家产哪儿去了?难不成还能不翼而飞?咱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姑姑姑丈都不说什么,你一个下人,就不要在这里充什么主人的款了!我见不得你这个刻薄的鬼样子。”
曲知婵一贯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才十多岁的小姑娘,寄人篱下,哪里敢顶嘴?
柳阿婆没想到曲知婵敢顶嘴,一时间气红了脸:“我打死你个小唱……”
“你敢!”曲小西下巴翘的高高的,面上带着小人得志的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姑姑打算把我嫁出去了!你今日敢动我一下,坏了我的颜色,姑姑姑丈也饶不了你!”
“你!!!”柳阿婆作为曲氏的心腹,自然晓得这桩筹谋的。
“你回去告诉姑姑,我都知道了!既然想要我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好吃好喝好用的伺候着我,就算牛耕地还得喂点草呢!还想让我嫁人帮衬姑父,还想让你这个老虔婆来作践我?啊呸!”
“你你你!”柳阿婆何时见过她这样,手指逗得像筛子。
曲小西眉眼弯弯,靠在病床上,十分轻松:“我想喝鸡汤了!”
她皮笑肉不笑:“我不要你熬,谁知道你这老虔婆会不会在里面吐口水。给钱,我要自己买。”
柳阿婆气的眼睛如同钩子,盯死曲小西。
曲小西:“看什么?我这两面派的作风,可是跟你们学的呢!“
柳阿婆死死的盯着曲小西,好半天,几乎从牙缝里磨出来几个字:“你等着!”
她咣当一声,砸了门出去。
眼看人一走,知书飞快的拉住妹妹,使劲儿摇头:“妹妹不要嫁,不……”
曲小西一把捂住了知书的嘴,给小弟使了一个眼色,小孩儿飞快的跑到门口,眼看柳阿婆确实走了。
他飞快的迈着小短腿儿跑回来,急促的说:“姐姐不能嫁,那些人不是好人!”
曲小西冷笑一声,说:“嫁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