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他会把你我一并打杀了!”
青衣愣了一下,但转即就想明白了梵奎的意思。
“他没有完全隔绝定世珠与这方世界,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我跟里面三位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位让我告诉你,你的那些试探可以收收了。”
“他还想管我?”
“你已认主,他肯定是不能杀你的。”
梵奎望着青衣,呵呵冷笑道:“但以那位的能耐,让你生不如死不难。”
青衣脸色微变,轻哼一声没有反驳。
“那位说定世珠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已经与这位小主人融为一体了。”
青衣大惊失色:“定世珠怎么可能……”
梵奎用一种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向青衣,继续道:“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知道我们心里的想法,你还敢再自作聪明吗?”
这一次,青衣望向梵奎目光全是惊惧之色:“那我们岂不是永生永世为奴?”
梵奎慢慢裂开嘴,嘿嘿笑道:“你还可以去死!”
天微微亮,尚未鸡鸣,周然从深度入定中缓缓回神过来。
据说,七里古街有漫长的千年历史,但最老的宅子也不过三百多年,就是金桂春。
老酒馆主人未回,但大门已开。
陈琦坐在酒馆大堂内,双目无神的看着大门方向。她脚边放着一张担架,被沾满鲜血的白布蒙着,看那凸出的轮廓像是个体型肥硕的人。
陈琦双眼爬满血丝,神色憔悴,这位才调来的监察司副司长看向终于回来的小老板,说:
“第三个了!”
周然没去看陈琦,却青衣道:“扔出去!”
说完,周然登梯上楼。
青衣好奇打量几眼,撇了撇嘴提着担架反手就给扔出去。
沾血的白布被风吹起飘在一旁,一具残缺的尸体暴露在秋天清
晨初升的阳光之下。
那是一具中年人的尸体,腹部已经被掏空,左边半张脸没有血肉,露出来的颧骨之上还有几处清晰牙印,死前的痛苦与恐惧被定格在完好的右脸上。
“你!”
陈琦猛地站起来,对周然低声怒吼道:“你当真见死不救?!”
周然说:“他们本来就该死。”
“他们该不该死由法律制裁,而不应该是死在畜生的嘴里。”
周然停下,低头看着最后两阶楼梯,再开口时语气听上去似乎依旧平静,但比之前更冷了几分:“既然你们的法律能制裁,你为何来找我?”
陈琦声嘶力竭道:“是不是等他们一家都死绝了,你才会出手?”
周然转头看向陈琦,说:“不会!”
“为什么?”
陈琦大声质问道:“别忘了,你可是……”
“闭嘴!”
周然沉声一喝,面色登时阴沉下来,他冷冷望向青衣一眼,声音隐隐含怒道:“送客!”
青衣被周然的眼神吓了一跳,马上小跑到陈琦身边:“你赶紧走吧!”
陈琦死死地盯着周然背影,心里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她深深望了望楼上一眼,转身就走。
隐在暗中的监察司之人无声出现,快速收敛起那具被扔出来的尸体。
陈琦是从帝京监察部空降苏城,才上任就遇上这件棘手的特殊案件,短短五天内连死三人,她不仅没有抓到那畜生,手下更是伤了大半。经人指点,她才会找到这里请周然出手。她原以为同是出身军方之人应该会施以援手,可她想错了。
就像是她见到周然第一眼时根本不相信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家伙会是军方之人,她也不相信身为军方之人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人命惨案发生而置若罔闻。
哪怕这三人都该死,但那杀人的可是一头畜生!
还有几步就要走出这条七里古街,陈琦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随后又转身返回七里古街。
周然站在二楼,看着陈琦从酒馆门前走过,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古街尽头,看着她几番犹豫后咬着牙进了那家棺材铺。
周然收回视线,开始提笔写字。
写字,最能静心。
接下来半个月,监察司的人没有再来老酒馆,才调来不久的副司长据说因为立大功被调走了,接替她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年轻人名为何青志,曾服役于军方某特殊部队,如今已是中校军衔!
何青志很激动,接到认命后,飞速赶到苏城。
但进入苏城地界后,新任监察司副司长第一时间不是去监察司报道,而是来到七里古街。
身着崭新的军装,肩抗熠熠生辉的校星。
何青志双脚并立而站,满脸激动的潮红之色,他对面前这位比自己年轻太多之人敬礼道:
“首长好!”
从何青志进门那一刻开始,周然就黑着脸,等到何青志说完,他一指指向门口,说:“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现在,滚!”
何青志不知道怎么惹到周然,却是不敢动。
周然见他不动,气得抬脚将人踹出去。
周然上楼,眯起眼睛望向七里古街最里面那家棺材铺,冷冷道:“已经等了这么久,最后这点时间就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