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帐里边静悄悄的场面,足足持续了六七个呼吸的时间之后。
才被屏风后边什么人摔倒的急促声音打破!
刘盈急忙站起身来往屏风后跑去,看到臧儿八爪鱼一样的倒在地上,一边揉着脑袋,一边不停地“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蒙承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一跃而起,一双眼睛像是能喷火一样的看着谷蠡单于。
嬴月这个时候正在抵着头去把自己跑过来时候,带倒了的酒壶扶起来,然后抓着什么东西正在擦往矮几上泼洒开去的酒水。
只是,刘盈看得很真切,那不是麻布,也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自己发号施令的太子大印……
等到小妮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盈一双眼睛里露出宠溺的神色,在看着自己,她立刻就低下头,不好意思和刘盈对视。
靠山嘴里不停的念道着“规矩”“规矩”,然后自己也火速走到了屏风后边,低声询问起来了臧儿有没有摔到什么地方。
刘盈也只好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嬴月小心翼翼的凑到一边上,重新给刘盈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唯独有安澜,依旧用一种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谷蠡单于。
刘盈感觉安澜的这种眼神这个时候非常像是饿狼……不对,应该是恶虎!
像是随时都会挑起来,一口把谷蠡单于吃掉一样。
谷蠡单于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说出来了以后,这些人会变成这样子。
他却没有打算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你应该记得很清楚,长岁虽然是和你在一起,一起学习他教授的东西,不管是搏杀之术,又或者是战阵变化的道理。
但是,长岁永远都没有你学得好,你真的以为长岁愚蠢吗?”
“当然不是这样。”
谷蠡单于摇头,他看着安澜,继续说话,俨然有点喋喋不休的感觉。
“你每次泡的药浴,成分和长岁泡的都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长岁永远打不过你的原因。”
“甚至于有的时候,长岁泡的药浴,都是你用过以后,剩下的,才轮到他来用。”
“蒙恬有私心,我看在眼里,但是我和他说过,不能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到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告诉过你,自己其实才是你的父亲。”
“呵——”谷蠡单于忽然冷笑了一声:“而我,我什么都不是。”
“哗——”
人影一闪!
刘盈都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谷蠡单于整个人就已经横飞了出去。
蒙承大声喊道:“不可以!”
但是,他出手的时候,却依旧太迟了!
倚天剑的剑锋,已经朝着谷蠡单于眉心刺了过去。
可——
最终还是停住了。
刘盈掌心里全是汗水,他急忙站起来身来,大声喝道:“不得胡来!”
谷蠡单于嘴角流出血丝来,他吃力的仰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目中杀意简直要变成实质性剑芒,把自己碎尸万段的安澜。
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到什么畏惧的表情。
“让军医过来!”
刘盈豁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大帐外方才冲进来的的侍卫看到这一幕之后,有的人立刻把刘盈保护了起来,有的人立刻去传军医。
刘盈大步往前走去,周围的人立刻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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