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及避走,顷刻间就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城楼上顿时一片狼籍,但没有人临阵脱逃。
“轰!”
一块巨石几乎是贴着高顺的耳侧掠过,重重地砸在城楼上,顿时在青砖铺就的城楼上砸出一道凹坑,坚硬的青砖也被砸碎了好几块,露出底下斑驳的黄土来。
高顺神情冷漠、从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块擦肩而过的巨石。
虎牢关雄伟的关墙并非纯砖石结构,而是以夯土打实、夯实筑成,中间再以茅草夯实的混合结构,这种结构筑成的城墙足够厚实、足够坚固,足以承受投石机无休无止的砸击,只要不被联军攻到城下,虎牢关将安然无恙。
“将军!”一名偏将大声道,“还击吧!”
“对,关东军有投石车,咱们也有!”另一名裨将附和道,“砸死那些狗贼!”
“不~”
高顺淡然回答,冷冽的目光却已经越过了联军的投石机阵,落到了那一群正在往前缓缓蠕动的井阑车上,这些井阑才是虎牢关守军最大的威胁,井阑中的弓箭手才是最为致命的威胁!
更何况,以投石机反制投石机,进行远距离的对轰,非智也。投石机虽然射程远、威力大,可是命中精度却极差,而且受到操作士兵的影响,射程也是参差不齐,以为凭着城墙的高度就能拥有射程优势毫无道理可言!
“轰~~”
最后一块巨石呼啸而至,翻翻滚滚地落在了虎牢关巍峨的敌楼上,这一块巨石最终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渐尘弥漫中,三层木制结构的敌楼轰然垮塌下来,数十名守在敌楼前的黄巾兵顷刻间就被活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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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贾诩中军大帐。
“先生,先生~”
贾诩、张君二人正埋首军事地形图前,帐外传来许褚厉声嘶吼,二人惊抬头,许褚庞大的身躯已经踏入帐中,抄起桌案上的水壶狠狠的惯了一个底朝天才抹抹嘴,脸上露出享受之色,“他娘的,这天真是热死了!”
贾诩瞥了许褚一眼,淡淡的问道:“许褚将军何事匆匆而来?”
“嗨~”许褚狠狠一拍大脑门,懊恼道,“这一着急,就把正事情给忘了。幼安先生从洛阳前任送来求援信,欲我等能够从官渡出兵袭扰联军身后,牵引住联军精力,以缓解高顺将军防守虎牢关的压力!”
“出兵绕袭敌军身后?”张君眉头微蹙,手指地图轻凝声道:“联军三十余万大军分为四部驻扎在兖州、荥阳、中牟以及燕县一带,尤其是敌军占据了燕县,等于彻底封死了我军绕袭其后的可能性啊~”
“绕袭敌后其实并非只有燕县一路可走。”贾诩缓缓的说道,“郭大将军从高唐渡河历城然后取道济北,也能实现绕敌身后的战略,不过沿途偏远且郭大将军麾下皆为步卒,恐两三月不能成事啊~”
许褚瓮声瓮气道:“先生,这也不能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莫不如让俺带着从新夺回燕县?”
“仲康莫急~”贾诩深邃的眸中掠过一丝寒芒,犹豫道,“诩已有一举击溃联军计策也!只是此计忧伤天和罢了~”
许褚急声道:“先生莫要犹豫了,俺可不管什么有伤天和,干掉敌人才是整理!先生您快吩咐吧~”
“也罢~”贾诩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许褚将军,令你即可着快马连夜将幼安接来官渡主持大局,诩将亲赴虎牢关~”
“诺!”
许褚抱拳领命而去,贾诩转过头来对张君沉声道:“君将军,袁绍绕道秘密进军乐陵,此时想来应该是收到了曹操的消息,其必定会渡河南下,将军可领三万精兵增援郭大将军,以防不测!”
张君沉声道:“谨遵先生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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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初平十一年六月中,益州刺史刘焉谴大将张任兵八千进驻黄河乐安港,同月,郭大、卜己率领五万大军进驻岑黎港,与张任隔河对峙,此后不久,孔融大将伍安国以及刘备三兄弟分别率领三万大军亦相继赶到,大战一触即发。
岑黎港。
黄巾军中军大帐,郭大正与卜己议事,忽有小校疾步入帐,跪地禀道,“将军,乐陵急报。”
“乐陵?”郭大豁然起身疾声道,“讲。”
小校道:“驻扎防守乐陵的张合将军谴使送来急报,袁绍率领大军已经连克冀州十余城,兵锋直逼乐陵!却不知为何袁绍的大军突然渡河南下,仓惶从乐陵撤军,乐陵之围已经不战而解了。”
“好!”方悦击节道,“乐陵之为已解,我军无后顾之忧也!”
卜己沉声道:“郭大将军,袁绍匆忙撤军南下,必然是收到了曹操的返回兖州战场的消息~不过袁绍南下,必会驻扎曲成,如此阳谷危矣!所以末将有一个建议!”
郭大道:“卜己将军请讲。”
卜己道:“阳谷乃是渡河北上的门户,一旦失陷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为防万一,末将愿意分兵两万出屯阳谷,以防不测!将军意下如何?”
郭大想了想,说道:“袁绍大军足有三万人,两万兵马怕是很难守住,以本将愚见,卜己可率麾下令万人,在下再调拔一万精兵同守阳谷,方可无虑。”
“不可,万万不可。”卜己摇头道,“如此一来,岑黎港只剩一两万,如何抵挡敌军数万大军?”
郭大道:“岑黎港地势险要,敌军又缺少船只,虽有十二万之众,可受到地形的限制,每次渡河作战只能投入两、三千人,根本无法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就算只有一万人马,末将亦有信心守住岑黎港,两万兵马更是绰绰有余了。”
卜己道:“可是~~”
郭大道:“就这么定了,卜己将军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