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笑笑,转身去了大殿。
今天的香客似乎格外的少,大殿处也是寥寥的几人。
沐晚等到最后几个香客出去了,她才在大殿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掌合十虔诚的跪拜。
等沐晚再起身时,佛像一旁的香案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僧人,这僧人背对着她,身形有些枯瘦,大殿外的阳光落进来,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袈裟。
沐晚惊讶的看向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师……怎么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当初在同济寺替她将怀表开光的那位僧人,当时沐晚就觉得这位僧人面如满月,一副普度众生的慈悲相。
绝对不是长相相似,她敢肯定,他就是他,这个本应该在那个时空的人物竟然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沐晚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几乎是颤声问:“大师,您还记得我吗?”
那僧人手敲木鱼,双目闭合,“命由已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非因果,穿梭时空。”
沐晚一瞬间就被泪湿了双眼,是他,真的是他,连当初说过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大师。”沐晚立刻跪在地上叩拜,她在这个时空辗转反复,看到的都是相似的景物,却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些,唯有这位僧人与那个时空时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当初她同敬安说起开光的事情,敬安问过她是哪位僧人,她说那僧人很瘦,很矮,面色慈悲,当时敬安的脸色便有些怪异,其实那位高僧已经在多年前圆寂了。
“施主的那块怀表还带在身上吗?”僧人的声音也是虚无飘渺的。
沐晚急忙从包里取出凌慎行送她的怀表,那次去连山,本来是替三姨太的手串开光,她只是顺嘴问了一句怀表能不能开光,大师当时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性。
僧人依然闭着眼睛:“如果想要回到过去,只需要将怀表在此刻打开,如果已经无所留恋,此表便可以交还给贫僧了,贫僧也好解了上面的因果。”
沐晚激动的竖起耳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大师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回去?”
“机会只有一次,就看施主怎么选择了。”
沐晚捧着怀表的手都在颤抖,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滚落,无数次她在梦中惊醒,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黄粱之梦,唯有这块表还真真切切的告诉她,那些恩怨情仇都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着,她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没想到上天又给了她这样一次机会。
“我回去。”沐晚几乎没有犹豫,语气坚定的回答。
僧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麻烦您等我一下。”
沐晚将身上的背包摘下来,从中拿出纸和笔。
在这个世上,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茶语,现在看到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以后会有人代替自己照顾她,她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她的茶语,一定会寻到她的幸福。
而现在,她要去找自己的幸福了。
沐晚迅速给茶语留了一张字条,然后紧张的看了那僧人一眼,他依然闭着眼睛,木鱼敲动的声音让人心安。
她凝视着手中的怀表,毫不犹豫的按动了开关。
明亮的小镜子射出一团柔和的光,她在这光芒之中看到了过去,那些爱过的,恨过的,悲伤过的,开心过的……
这一切如同光影一般飞速的从她的身侧穿越而过,就像在看一部自己人生的回放。
有追悔莫及的,有欣喜若狂的,最后都变成一张英俊的脸,变成两人交叉在一起握着的双手。
阿行,我回来了!
身侧的光芒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沐晚只觉得屁股一疼就跌坐在地。
她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呼呼的山风吹来,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视线落向自己的脚,入目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她抚着自己的额头拍了拍,穿着运动鞋、破洞牛仔裤和T恤衫就穿过来,会不会被人当成怪物抓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她顶着陆早早的脸说自己是沐晚,会不会被打成马蜂窝?
更更更重要的是,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