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失望。哎,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赵长城心里一阵暗喜,心想这餐饭总算没有白费,终于从曾庆嘴里掏出点真东西来了。
这么私东西,曾庆平素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这关系到一个领导的名声和威望,也关系到曾庆的前程呢!
到处散播这种言论,要是被蔡延知道了,够他曾庆喝一壶的。
赵长城道:“这种事情,在应酬之中也是难免的,我以前在县里工作时,也时常要搞招待,有些领导有些特殊爱好,不满足他们不行啊,工作就无法开展了,可是真满足他们吧,自己的良心何安?十分纠结。”
宗颜笑道:“看来你们当官的,也并不像表面上这么风光体面!还要兼做拉皮条的事情!”
这话一出,赵长城等三个人都是脸色大变,心想这个宗颜还真是口无遮拦,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宗颜自知失言,连忙笑道:“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赵长城淡淡地叉开话题,引入正题,说道:“这次的赈灾款子,就是因为这个给扣下了?”
曾庆道:“我再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季泽沉道:“这么大的事情,蔡省长敢扣吗?这要是被中央知道了,他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宗颜问道:“是不是只有你们永通市没有拿到钱呢?”
曾庆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好了,这个事情,我们就谈到这里吧,难得相聚,我们还是来喝酒!”
赵长城对宗颜使个眼色,表示火候足够了。
宗颜便笑道:“既然大家兴致都这么高,我就献丑,给大家唱上一首吧!”
曾庆大声叫好。
季泽也微笑点头。
宗颜清清嗓子,酝酿情绪,正要开唱呢,忽然听到一声大的响声,把她给吓了一跳。
曾庆道:“这是什么声音?”
正说着,又一声巨响传了过来。
赵长城扬了扬眉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端坐不动。
声音是从楼下传上来的,紧接着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声响更大,更响亮!
“是不是有人在砸什么东西啊?”季泽说着,跑到窗口去看。
这时,钱多和丁松等司机、秘书们都涌了进来。
钱多道:“赵书记,有人在砸咱们的车!”
赵长城俊眉一轩,冷笑道:“还真敢砸啊!”
宗颜道:“是那个张斌吗?”
钱多道:“就是他们一伙人,来了十几个人!”正在下面砸得欢快呢!
季泽在窗口边回过头来,指着下面叫道:“赵书记,有人在砸你的车呢!这是什么人啊?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砸市委领导的座驾!这不是要反了吗?”
曾庆讶道:“还真有砸车这种事情?我只听人说起过呢!”也起身跑到窗口边去看,不一会便回头喊道:“赵书记,还真人在砸你的车!”
赵长城冷笑一声,说道:“钱多,打电话给秦楷,叫他带人过来,咱们下去看看,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江州地界砸我赵某人的车子。”
大家便快步往下面走去。
酒楼里所有的食客都被这个场面吸引了出来,再好的美食,也抵不过这砸车来得刺激啊!
停车场里,那个张斌站在赵长城那辆车子的车前盖上,手里抡着一个大铁锤,正用尽全力,一下一下的砸着那辆车子。
十来个汉子,围在旁边,哈哈大笑,旁若无人。
马路上的过往行人和车辆,都被这个疯狂的场面所吸引,纷纷张望。
此刻正是饭点,酒楼的各个窗口都有人探出头来张望。
酒楼的大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在这里喝酒的,有很多是政府部门的干部,有些人认出这是江州市委领导的车子,更有人认得这就是江州副书记赵长城同志的车子。
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看到赵长城就在当场后,都有些不解,心想赵书记在江州那可是个风云人物,他不去砸人家的车子,那就是万幸了,居然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砸赵书记的车!
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啊!
“赵书记,我去制止他们!”钱多愤怒的说道,两只拳头捏得毕剥做响。
赵长城沉着脸,缓缓点头,说道:“做那个姓张的给我抓过来!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钱多得了命令,身子就像猎豹一般冲了过去。
丰田车的前玻璃已经被砸碎了,车门玻璃也都被震碎了。车前盖严重的凹陷了下去。
钱多冲过去,双拳如风,直接放倒两个看热闹的帮凶,腿微微一屈,人就跳到了车前盖上,一把扯住张斌的手臂,一个超级过肩摔,呯的一声,将他摔下地来。
张斌那些同党,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上前去扶张斌,有的冲过来,想抓住钱多。
钱多冷笑一声,脚尖一挑,把张斌掉落在车前盖上的那把大铁锤挑了起来,伸手抓住,发一声响,那铁锤被他挥舞起来,舞得虎虎生风,像一个风轮一般转动。
那些人一瞅这个架式,个个骇然,吓得面无血色,哪个还敢上前?一个个都畏缩的退开了数步,指着钱多骂骂咧咧的,就是不敢上前掐架。
钱多手里那把铁锤,舞得跟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碰着就死,磕着就伤啊!
张斌被同伙扶起来,在一边哇哇大叫:“给我往死里搞,上啊,搞死算我的!”
钱多见他出口伤人,本不想再打他,等公安来再处理,此刻怒火中烧,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一声暴喝,手中的铁锤像长了眼睛似的,脱手飞出去,直砸那个张斌的面门。
这一下力道十足,要是被砸中了,张斌非得当场身亡不可。
张斌吓得腿打颤,想跑却偏生动弹不得!
“啊!”
那锤子来速好快!眼看就到了眼前,张斌大叫一声,整个人都软了,倒在地上。
“哼!以为你有多大的胆量呢?原来这么不堪一吓!怎么这么臭?不会连屎尿都给吓出来了吧?”
说话的人,自然是钱多。
钱多下手向来有分寸,当然不会一锤子就把这无赖给结果了,打死这东西活该,但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大好性命吧?
因此,钱多在将铁锤脱手之后,人也紧接着跳跃过来,在铁锤堪堪要砸中张斌的前一刹那,双手接住了铁锤,没有砸中人。
但张斌这么不禁吓,居然软倒在地上了!还吓得尿死了裤子!
“好~!”四周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叫好声。
张斌连连爬着后退了几步,这才勉强站将起来,硬着脖子大喊道:“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本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钱多冷笑道:“小兔崽子骂谁呢?”
张斌道:“骂的就是你!”
钱多道:“哦,小兔崽子,你还没找到自己的姓名呢?”
张斌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这个黑炭头给戏耍了!
赵长城不禁莞尔而笑,这一招自己曾经使过,钱多这么快就学以致用了。
张斌指着钱多道:“小子,你有种,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钱多冷冷地道:“没用的东西,数典忘祖啊,刚才不记得自己的姓名,现在居然连自家爷爷都忘记了!我告诉你吧,你家爷爷姓钱,单名一个多字!”
“哈哈!”赵长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钱多这家伙,越来越像自己了,这算不算近朱者赤呢?抑或近墨者黑?
张斌哇哇大叫道:“给我上,废了这小子!不杀了他,我就不姓张!”
那些同伙围在钱多身边,都不敢近前。在张斌的再三厉逼之下,这才缓缓靠近钱多。
钱多冷笑道:“我有武器在手里,谅你们这帮孙子也不敢跟我来过招。爷爷今天心情好,就放下武器跟你们来玩玩!”双手一丢,将那把大铁锤扔在张斌的脚前,吓得张斌又是一阵浑身打颤,两只脚不停的乱跳。
张斌的同伙们见钱多没有了武器,一个个都凶神恶煞起来,心想自己这边有这么多的人,对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黑小子,还怕制服不了他?
张斌怒喝道:“剥了他的皮!”
“啊!”十几个人发一声喊,一齐扑向钱多。
钱多冷笑一声,腿一蹬,凌空跃起,两只瘦瘦的腿,像风火轮似的乱踢,一圈踢下来,那十几个人一一发出惨叫声,无一例外的被钱多的鞋底扫中了脸面!
每个人的脸上,全都黑了一块!
而这么多人这么多手脚,却没有哪个人打得到钱多!
“好家伙!啧啧!功夫啊!”人群中有人大声起哄,到处响起了热闹的掌声。
国人最喜欢看热闹,也最喜欢起哄,见到这等精彩的表演,他们自然要给点掌声鼓励了。
这一下,张斌才明白,面前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啊!
“上!他就一个人,怕他做什么,冲上去压死他!”张斌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见到钱多这么英勇,他还是不甘心,大喊大叫地道:“压死他!我给每人发一辆宝马!”
在一人一辆宝马的诱之下,十几个抹着半边被钱多踢肿的脸,再次扑将上来。
钱多夷然不惧,这次不再使用炫目的腿功了,脚步飞快的变化,闪步、马步、丁字步、交叉步、十字步,身子随着步法的变化,像一阵风似的在场中闪移腾挪,双手或掌或拳或抓,招招攻击敌人的要害部位。
赵长城等人就站在旁边观看,只听到一阵阵的惨叫声音传过来。
每听到一声惨叫,宗颜就要浑身一机灵,做一个十分不忍的表情,美女还是头一回看到真人表演精彩的对打呢!
这么精彩的打斗面前,美女跟美食一样,也失去了平日的光环,没有人去吃美食,也没有人注意到宗颜这个大美女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场中精彩的打斗吸引了。
钱多抓住一个人的手臂,用力一扭,将他的胳膊弄脱臼,用力一推,将他推翻在地,不再多看他一眼,身子一闪,躲过四五个拳头的袭击,手臂一伸,变拳变抓,抓住一个人脖子,用力一捏,那个人立马呼吸不畅,跟要死了似的呃呃怪叫。钱多左掌击,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短短几分钟时间,那十几个人全被钱多放倒在地!
张斌这下才真正的怕了,钱多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戳死呢!
这时,警笛声响起,警察来了。
张斌原本死灰一般的脸忽然来了神采,冷笑道:“你死定了!警察来了,我看你怎么逃!”
秦楷带队赶到,看到这个场面,深深吸了一口气,目瞪口呆。
张斌就跟见到救星似的,跳将过来,拉着秦楷的手,大声道:“快把他抓起来!”
秦楷还没来得及向赵长城做报告呢,见状只得先应付这个张斌。他一看局面就知道大致情况,问道:“你是什么人?”
张斌道:“我爸是张良!我爷爷是张大山!”
秦楷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把脑子给摔坏了,还是被门给挤了?说道:“我问你是什么人,你说你爸和爷爷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
秦楷不认识他们,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们!
钱多就认识张大山!
在共和国的历史上,张大山和赵长城的爷爷一样,是一个元勋级别的元老人物,说他们功德盖世一点也不为过。
更难得的是,张大山跟李老爷子一样,也是硕果仅存的几个元老人物之一,他们经受住了战争年代血与火的考验,带领千军万马杀出重围,为新国家的成立立下过汗马功劳,他们又躲过了那场浩劫的清洗,在复杂多变的年代里明哲保身,英勇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历经磨难还能活到现在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赵长城听到张斌报出家门,双眼马上就放出亮光来,心想这个张斌果然大有来历啊,难怪如此嚣张跋扈。
在京城之时,赵长城常和爷爷聊天,爷爷就谈到过这个张大山。爷爷和张大山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纵队,彼此间见过面但却没有深交。两个人在战争年代里,为了争军功,曾经暗地里较过劲。
张大山跟李老爷子一样,解放后,家族的重心一直放在军队里,和平年代时间长了,各自的羽翼都很丰满,在军队里的势力与日俱增,渐渐成了手握重兵的军方大佬。
自古以来,政治争斗中,最重要的是兵家,但最忌讳的也是兵家,古代多少功高盖主的人,都被收编或是剪除。现在社会的权力之争,虽然没有以往那般腥风血雨,但个中凶险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老爷子及时抽身,急流引退,用兵权换来了余生的安宁,这是名智之举,到时叫第三代们进政坛发展,在稳固军队地位的同时,谋求更高更大的权力。
张大山比李老爷子年纪要小一些,为人脾气十分火爆,个性要强斗狠,李老爷子退下来后,他还霸占在军委的重要决策位置上,舍不得交出手中的权力。
张良是张大山的第三个儿子,是江南军区的参谋长!
省军分区的参谋长,是军区的副职,省军区是正军级单位,省军区参谋长是副军职,军衔一般是大校,也有可能是少将。从张良的年纪来看,可能是大校。
赵长城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张斌的家庭背景。
这家伙难怪这么目中无人,明知道这辆丰田车是江州市委领导的,他还是敢砸,这种目空一切的气势,有几个人敢有?
秦楷还真不知道张良是谁,至于张大山,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谁能联想到军委领导那里去啊?当即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张斌,说道:“我管你是谁的儿子呢,在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
赵长城嘿嘿一笑,心想秦楷还真是有点本事啊,拿张斌这样的人物都不当回事儿。
“赵书记,秦楷率队前来报到!”秦楷向赵长城敬了一礼,说道:“请指示!”
赵长城缓缓点头,指着张斌道:“这小子砸毁了市委的小车,这个罪要怎么算?”
秦楷想了想,说道:“报告赵书记,依据我国刑法,他犯的是损坏公物罪,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留和罚款!”
赵长城心想这也够了,张大山的孙子,别说在牢房里关上三年,便是三个小时,也够张大山暴跳如雷吧?便道:“那就取证录口供吧,这里这么多的人,都可以作证,大家都看到是他在砸市委的小车。”
张斌道:“你吓我啊?我告诉你,我张少还从少不怕人吓!不就砸了你一辆小汽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整得这么多事出来做什么?哼!想抓我,我告诉你,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