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清楚。”
赵长城知道他不会乱说话的,便摆了摆手:“去吧。”
丁松便告假离去。
赵长城的头还有些痛,坐了一会,掏出烟来,李多赶忙给他点上火,还不忘说了一句:“长城少,这是医院,不让抽烟呢!”
赵长城白了他一眼,吸了两支烟,便舒服了不少,伸手掏出口袋里的那张纸,展开来看了看,说道:“李多啊,你看看这个。”
李多接过来看了看,哈哈大笑道:“赵书记,你真牛!这样都行啊?不过,这个东西只怕也做不得数吧?没有法律效力啊,江北省的人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赵长城嘿嘿一笑:“我相信他们会认账的。”抹出手机来,打给郭晓红,说道:“晓红,有桩大新闻给你。”
郭晓红笑问:“又有什么好关照啊,赵大书记。”
赵长城听到这话,便有些不悦的道:“有必要跟我这么生分吗?我现在在省人民医院里躺着呢,你过来吧。”
“啊!你住院了啊?这个新闻的确够大的。”郭晓红抿嘴一笑,随即忧心的问道:“你得什么病了?”
赵长城道:“你过来再说吧!”
郭晓红心里还是有赵长城的,虽然气他,但心里很关心他,马上就扔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一进门,郭晓红看到赵长城脸色惨白,精神不振,急忙扑了过来,拉着赵长城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啊?你这是怎么了?”
赵长城道:“得了不治之症。”
李多偷偷一笑,识趣的走了出去。
郭晓红花容失色,抱住赵长城,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了,说道:“到底什么病啊?上次见你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赵长城心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晓红,我得的是相思病,这种病是不治之症啊!想你想的!”赵长城托起她的下巴,说道:“谁叫你不理我呢!”
郭晓红轻啐道:“没个正经!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病啊!我都快急疯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赵长城哈哈笑道:“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将字据递给她看。
郭晓红还以为是医院的诊断单呢,急忙接过来一看,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啊?毛利是谁?”
赵长城道:“亏了你还是搞新闻工作的,怎么连他都不认识啊,毛利同志是江北省的常务副省长。昨天晚上,我跟他赌酒来着……”接着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郭晓红生气的将那张纸拍在病窗上,说道:“赵长城,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开玩笑呢!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体是你一个人的吗?由得你这么挥霍?你以为自己还很年轻吗?你都快是三十岁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马上就要做丈夫了!你怎么能如此作践自己呢?你实在是叫人伤心!”
赵长城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有分寸的,我酒量很大的。现在不是没事吗?”
郭晓红道:“你还说你没事?你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样子,跟僵尸差不多呢!我看到我都心痛死了!”
赵长城道:“你还知道为我心痛啊!”
郭晓红俏脸晕红,说道:“我是为林妹妹心痛!我可不想她将来嫁给一个酒鬼!你这么酗酒,要是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你连小孩都没有生呢!我听人家说,经常喝酒的人,生出来的小孩都是不健康的!”
赵长城骇了一跳:“有这种说法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酗酒了。”
郭晓红道:“我管你酗不酗酒呢,跟我没有关系!”
赵长城道:“昨天晚上实在是被他们逼上台了,还好我临时生智,想出这么一出,把那个毛利给逼住了,这顿酒总算没有白喝。呵呵,你看看,有了这个东西,他们江北省就不敢再耍赖了吧!酒博会,只能由咱们江州来举办了。”
郭晓红道:“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工作是国家的,身体才是你自己的!一下子喝这么多的猛酒,你身体会垮得很快的!你现在年轻没有感觉,等你老了,你后悔都迟了。”
赵长城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喝酒了。”
郭晓红再次看了看那张纸,说道:“他们会认账不?这东西只是酒桌上的戏言,而那个毛利也只是一个常务副省长,说出来的话管用不?你这酒啊,估计还是白喝了!”
赵长城道:“不白喝。你拿过去,在明天的江南早报上发表出来!给他们江南省一个大大的难堪!就算他们反悔不认账,最起码也要让世人认清他们的真面目!”
郭晓红道:“江北人最是诡计多端,又狡猾,我看他们多半不会认账,不过,发表出来倒是个好主意,恶心恶心他们也好!”
赵长城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啊!最起码可以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也让世人明白,咱们江州,才是酒都,想要参加酒博会,就要来江州!”
郭晓红道:“那我叫人拿回去写文章和排版吧。”
赵长城道:“你不回去啊?”
郭晓红白了他一眼:“你都这样了,我不留下来照顾你啊!还是你怕人说闲话,不敢让留在这里照顾你呢?”
赵长城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才不怕呢!功过是非,自有人评说。伟大人物都是存在争议的啊,呵呵,有争议才有看头嘛!”
郭晓红道:“你好生躺着,我去买些清粥给你喝。”
郭晓红走出病房,看到那边走过来一群人,全是江州省里的大佬,连张贵都在里面,擦身而过时,听到张贵说道:“赵长城同志这是乱弹琴啊!搞么子鬼东西,给省委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郭晓红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心想赵长城惹下什么祸事了?值得张贵说得这么严重!很想转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怕这些人怀疑到自己跟赵长城的关系,因此不好前去探听。
赵长城躺在窗上沉思之际,看到张贵等人推门进来,讶道:“张市长,你们怎么来了?”
张贵沉声道:“赵长城同志,有件事情,我要找你核实一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江北省的毛副省长喝过酒?”
赵长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点头说道:“是啊。”
张贵道:“你跟毛副省长拼过酒?”
赵长城道:“拼过啊。怎么了?”
张贵道:“哎,赵长城同志啊,大事不好呐,毛副省长喝酒过度,胃出血,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呐!”
赵长城怔忡道:“胃出血?他喝得比我还少呢!居然就胃出血了?看来他的酒量也不咋的啊,还号称是江北省的海量呢!有些言过其实吧!”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现在毛副省长还在抢救当中呢!跟你在同一所医院,就身抢救室里。”
赵长城道:“哦,那我得看看他去。”
张贵沉着脸,说道:“赵长城同志,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赵长城莫名其妙,有些听不懂张贵的话,反问道:“张市长,你此话何意?”
张贵道:“毛副省长现在昏迷不醒呢,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呢?毛副省长那么大的年纪了,你怎么能去找他拼酒呢?”
赵长城俊眉一扬,冷笑道:“张市长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怎么有些听不太明白呢!”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别装不明白,是你把毛副省长给害了!”
赵长城不怒反笑,打了两个哈哈,沉声说道:“张市长,你怎么不说毛副省长把我给害了呢?我也在这里躺了十几个小时,刚刚才醒过来!”
张贵道:“你不是醒过来了嘛!人家毛副省长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赵长城淡淡地道:“他醒不醒,你应该去问医生,问我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本事那么大,可以勒令江北省的副省长陪自己喝酒,而且还喝得胃出血吗?”
透过人墙,赵长城看到郭晓红忧心忡忡的站在外面,向里面张望,但又不好进来。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吗?”
赵长城眼色一厉,说道:“天大的笑话,毛副省长多大年纪了?他是什么官,我是什么官,你觉得我能命令他来陪我拼酒吗?张市长,请用你的智商好好想一想,我赵长城有那么厉害吗?我现在要是叫你喝得胃出血,你会不会去干?再说了,我被人硬逼着拼了一晚上的酒,躺在窗上十几个小时,现在头昏脑胀的,我又去怪谁?”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真是死不悔改啊!毛副省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江北省交待!”
赵长城道:“这话就更可笑了!张市长,你这是代表谁在向我说话呢?如果是毛副省长的家属,或是检察院的同志,请你转告他们,叫他们按照法定程序来!我倒要看看,哪条法律规定了,自己不自量力,喝酒喝出胃病来,能怪到别人身上去的!”
张贵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长城拍拍身上的衣服,说道:“借过,我要出院了!”
张贵道:“赵长城同志,你就这么走了不成?”
赵长城淡淡地道:“张市长,等毛利同志醒过来,请你转告他,愿赌就要服输,装病赖窗,是抵赖不了既成事实的!”
张贵脸色一变,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城嘿嘿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干呢!我希望张市长是个聪明人,不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完,赵长城不理张贵猪肝一般的脸色,分开众人,径直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赵长城向郭晓红使了个眼色,便径直往前走,郭晓红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大门。李多早就跑到前头去,把车子开了过来。
赵长城和郭晓红上车。郭晓红问道:“赵长城,怎么回事啊?”
赵长城道:“毛利想反悔了!耍苦肉计呢!我赵长城岂是那种这么容易上当的人?他们演技再好,也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晓红,你回去好好赶篇报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披露披露,注意分寸,把重点放在江南省和江北省的友好合作上面,拼酒赌举办权的事情,只要一笔带过就行,有心人只会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
郭晓红道:“你放心吧,我理会得。你身体不要紧吧?要不要在家里休息两天啊?”
赵长城笑道:“你要是每天能抽出几个小时来陪陪我,我就比吃了仙丹妙药还管用,身体肯定特别好。”
郭晓红道:“你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赵长城道:“难道你想我去欺负别人吗?”
郭晓红粉脸晕红,不答话了。
第二天,江南早报就刊登了考察的消息,重点描述了两省交流合作的重要意义,尤其突出描述了诸多值得外省学习取经的好项目。文章的最后,用笑谈的笔风,写出了毛、李两人拼酒的过程,并附刊了那张两个人签订下的字据!
这篇文章在江南省里引起很大反响。
江南早报跟一般的党报不同,看党报都是公务员和领导干部,而早报却是面向广大市民的,采用的排版和行文风格,也是走贴近市民的路线。
老百姓的街谈巷议,对这种花边新闻是最感兴趣的,一天之间,毛利和赵长城拼酒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大江南北。
毛利把举办酒博会的权力给输掉了!这事情给江北省的官场造成不小的震撼。
江北省方面很快就发明公开声明,说赌酒一事,只是毛利的个人行为,跟江北省委省政府没有丝毫关系,毛利立下的字据,并不能代表江北省委省政府的决策。
这个声明等于是间接的承让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北省的确有举办酒博会的野心!
事情从水底浮上水面,江北省方面反而放弃了羞羞答答的行为,扯下遮羞布,开始光明正大的宣布,江北省将举办酒博会,而且公开跟江南省叫板!
温天厚看到这些消息后,心想赵长城这是在逼虎出山啊!只有把老虎从深山老林里逼出来,才更有赢他们的机会!
江南省的忠实人士,在报纸上各自发表文章,声讨江北省的无耻行径。
一场关于酒博会的名义之争,在民间拉开序幕。
这件事情惊动了国家酿酒工业协会,相关领导出面协调,未果。
江北省根本就不听国家酿酒工业协会领导的劝解,说凭什么江南省开得,江北省就开不得?一意孤行的要在江北省举办酒博会。
赵长城才不管官面上和民间沸沸扬扬的热闹场面,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安排和计划,一步步的布置酒博会的相关事宜。
那个毛利同志,还真的没什么卵事,没过几天,就低调的出现在江北省官场。
张贵也再没找赵长城谈话了。
赵长城心里跟镜似的,但有些话只是不想当面捅破罢了!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那赵长城跟张贵之间,必定会有一场火并!
这天,赵长城正在办公,秦楷同志前来汇报工作。
赵长城问道:“人都抓到了?”
秦楷摇头一叹:“赵书记,我没用,全城地毯式的搜索了几天,也没能找到那些人的踪迹。那天晚上,有交警看到过那些改装的摩托车,但追上去之后,很快就被他们甩掉了,之后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赵长城道:“明天就是他们约定的日期,看来我得亲自去参加赛车啊!”
秦楷道:“赵书记,我这几天去谷山看过了,那山上有一条盘山公路,另外还有很多的小路和出口,匪徒们选择这个地方做为比赛场地,明显是有预谋的!我们就算想在这个地方设置障碍或是设伏,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设计出了好几个方案,但都不理想,要么就会被对方发现,要么就不能全方位的布控。”
赵长城沉道:“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谷山?我还没有去过呢!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熟悉一下地形吧!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秦楷道:“赵书记,这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啊,你真的打算去参加?”
赵长城道:“我先去看看地形再说,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一个对我方不利的地形,那我就要从长计议了。你放心,我比你更宝贝自己的性命!”
秦楷道:“行,那我们就去看看。”
赵长城当即吩咐丁松和李多,备车前往谷山。
秦楷带了两辆警车随行保护。
谷山是西郊的一座山岭,山上有几处名胜古迹,是江南省旅游的一个胜地,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蜿蜒而上。
赵长城去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游人稀少,抬头看山,只见上面山林葱茏,一派祥和景象。
殊不知,凶险正隐藏在这祥和的背后!
谷山虽然颇有几处名胜古迹,但管理很松散,没有统一的管理处,几个景点也是各自收门票赚钱。
赵长城来江州这么久,真正去过的旅游景点并不多,谷山也是头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