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口气,还是很怕黑。
刚迈出一步,突然,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吓得沉子璐差点叫出来,“啊唔……”
沉子璐捂住嘴,双眸圆睁,拿下手说:“江律师?”
江舟说:“刚巧从海滩回来,到你就过来打声招呼。”他将手里的一捧花送给她,“路边一个小女孩卖花,我让她早点回家写作业。”
“呵……”沉子璐笑,“小女孩的班主任会感谢你的。”
她没有接花,“这花你插在房间里吧,挺漂亮的。”
江舟没有强求,手里攥着一捧花笑得倒也澹然,“好像没花瓶。”
“你跟一楼的经理说一声,她会安排人送去。”
“服务很周道嘛。”
“那是,五星级的标准就要有五星的服务。”沉子璐眼他身后,从海滩到这要兜很大一圈,“这个点,海边还有人吗?”
“不太多了,就剩一些小情侣,我在那耗电量太大。”
江舟说话一本正经的,好像是他职业的原因,不管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在说辩护词。
沉子璐后知后觉的笑,江舟转过脸,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
“完今晚的晚餐很愉快。”
沉子璐莞尔,“是啊,挺开心的。”
江舟说:”这的天晚上还挺凉的。”
沉子璐说:“是啊,早晚都比较凉。”她想起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江舟说:“我去你家拜访,你寄给阿姨的快递上写着地址。”
“……”沉子璐不可置信的转过脸,江舟有些尴尬的挠挠鼻尖,“抱歉,我不是有意得,就是我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无意间到的。”
她嘴上说着没关系,可心里却在说,老妈,你可害死我了。
说话功夫已经到门口了,江舟站定:“再见。”
沉子璐转过身,“再见,江律师。”
“你先进去吧。”江舟说。
沉子璐觉得还是把话点名了最好。
“江律师,从海边回北区是走另一条路的,你走错路了。”
江舟微笑,“是吗?没关系的,走错了也能到,就是路远一点。”
“有便捷的路为什么要绕远,耗时耗力不值得。”
江舟向台阶靠近一步,说:“值不值得,是我说的算的。我觉得这条路风景好,我就喜欢绕远,就像人,值不值得,也是我说的算。我知道现在跟你表白,追求你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怕……我怕等不到你。你搬家了,手机号码也换了,微信也不回,我去你江城的家里拜访,叔叔阿姨也没有告诉我,我好像除了这些,跟你再无交集,我怕你哪天又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沉子璐很平静,好像经历过更深刻的感情后,再煽情的话也变得如一杯清酒寡澹,让人始终保持理智和冷静。
过了小孩子的年纪,自然不再会为一份感情倾尽所有,也不会因一时感动被牵动情绪,面对江舟的深情只能说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就是一场无果。
“江律师,我这人直,说话也不喜欢绕弯子,我给不了的东西,不会让你有所期盼,就像你手里的三角梅,它只能在这里生存,去了北方它活不成的。还有,三角梅有个特殊的寓意,可能小女孩没有跟你说,代表三角上,不可随意送人的。”
她礼貌的微笑。
江舟眼花又向她,“她是没有说这层寒意,她只告诉我,红色的三角梅表示热情坚韧,白色的代表纯洁无暇。”
他盯着她的眼睛,沉子璐垂下眼,躲开了。
“……”
江舟没步步紧逼,向后退步道声:“晚安,沉小姐。”
沉子璐颌首,“晚安,江律师。”
接下来,江舟在酒店住下,白天他会在房间处理一些公事,也不会主动联系沉子璐打搅她上班,每天两人都会在餐厅碰见,有时会拼一张桌吃饭,有时隔着不远点下头打招呼。她提出请假做他导游,江舟婉拒了,说是等她周末休息的时候再定。
明天就是周末,江舟给沉子璐打去电话。
“导游小姐,我定了明天一早的船出海,请问有时间吗?”
沉子璐之前答应过他,所以不好拒绝。
“有时间。”
……
大年初一,昏暗的地下室没剩下几个租客,大家都赶在节前回家过年了。关正行将一份图纸画好,放在图纸筒里,刚要去煮速冻饺子,手机响了。
他按下接听,“嗨,关,我是达奈,恭喜你,你的作品不光入围了,还拿了大奖。”
关正行站在那静了几秒,达奈依然在电话里聒噪的说着,“你知道吗,这次给你颁奖的是强森先生,没错,就是那个建筑大师约翰尼·强森。哇,你也太酷了!搞不好你要进入他的设计团队了,关,真的,我太羡慕你了,你知道被强森先生上将代表什么吗?你将站在建筑大师的肩膀上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关正行坐下,搓了搓脸,“……我可能不能去领奖了。”
“为什么?”达奈惊讶,“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