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他碰钱!?军器所一坏,我镇北军只怕就要跟着坏掉大半!父亲怎么这样糊涂!”
一急之下,萧韵决定到东宁关把余绽接回去,“余二郎常年不在,余家能镇得住余笙的唯有四小娘子!即便是为了我镇北军,我也得把四小娘子求回幽州!”
“小公子以为公子肯定能把四小娘子请来,所以正安心等着。”
小厮苦笑了一声。
等萧韵听说余绽来了又走了,怕是会炸。
“这个容易。”萧寒弯了弯嘴角,“你去跟小公子说,钱大省那来了个年轻人,我看着很像是钟先生。但是钱大省不让我见那人,请他想办法去探一探。”
小厮睁大了眼睛。
“这个就叫祸水东引。”萧寒又笑了笑,低头再看看满桌子的点心,再度皱起眉头,“这些东西都不好吃。端走。”
小厮眨眨眼,也笑了起来,躬身称是,拉开了门。
迎面进来的正是新丰。小厮站住了脚。
“钱老板说,他一个族姐,和离后独自抚养儿子。去年那族姐亡故,那孩子就投奔了他去。
“因那孩子跟着他族姐姓钱,所以他索性就留下了,当儿子养呢。所以这趟带了来。
“但这位钱公子自幼被宠坏了,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到底肯不肯来,所以先前就没提起。”
萧寒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新丰,你也算是跟钱老板打了三年交道了。他跟咱们说话,哪回这么根梢枝蔓地仔细周全过?”
新丰困惑地摇头:“一次都没有。”
“所以这年轻人的来历,必定有问题。”萧寒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说着,他一抬头:“九酝?你怎么还没走?”
“小的想听听钱老板怎么说。这样跟小公子回话时,不就更有说服力了?”
九酝嘿嘿地笑,然后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第二天。
雅集正日子。
寒亭里曲水流觞,济济一堂。
然而房里两边,各竖着一个三扇屏风。
左边屏风后,公然坐着萧韵。
右边屏风后,则坐着那个头戴帷帽的年轻男子。
“肖老英雄。”
“万大将军!”
“洪老爷子!”
“何仙子!”
钱大省的怪叫声接二连三:“我的老天爷!您老几位怎么都来了?小人给您老几位见礼,啊不不不不!小人给老英雄们磕头!”
四个银发苍苍、身着普通衣饰的老者坐在曲水上席,捻须的捻须、持盏的持盏,个个含着笑,冲着钱大省点头。
被称为何仙子的老太太更是哈哈大笑:“得了钱胖子!就你那肚子,真跪下磕头,光等你站起来,我们就得等半个时辰。罢了罢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作个揖就行了!”
站在一边的另外四个人面面相觑。
一个读书人迟疑着上前一步:“这位洪老爷子,敢问,真是南越谢郡当年那位大破南蛮的洪国英,洪老爷子么?”
“正是。”矮个子红鼻头的老者翻了他一个白眼。
“废话!”钱大省抢着对那几个人瞪起了眼睛,“除了洪国英、肖宝山、万大海、何妙仙这四个名字,这世上又有谁配让我钱大省跪地磕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