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平陵殿爆发出一阵响彻天际的哭声。婢子与内侍们连忙退到殿外,惊恐地不知所措。
孙昭轻轻揽过孙旼的身子,低声道:“姐姐节哀。”
“他终于死了。”怀中之人浑身颤抖,就连声音也在战栗,“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他该死……”
孙昭知道,半个时辰前,楚天白自绝于大理寺。
“可是我爱他。”孙旼咬着牙齿,下一刻已经泣不成声,“我……为何偏偏生在天家?”
为何偏偏生在天家?孙昭无法回答,她只知道,这便是天家子女的宿命。诸如玄清公主,她对于楚天白的情谊炽烈浓郁,纵使海枯石烂也不曾移转。可是当天下大事与儿女情长之间必需做出决断之时,她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孙旼的哭喊声越来越低,似乎用尽的全身的力气,竟是累得睡了过去。孙昭连忙招呼子衣前来服侍,待孙旼在榻上睡得安稳,这才转身离去。
“为何生在天家?”这是孙昭从未考虑过的问题,她低着头慢慢前行,却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那人身量极高,面容极盛,宽阔的胸膛微微起伏,似是匆忙赶来。
孙昭忽然想起此时未戴人皮面具,惊慌之下双手捂脸,便是要逃窜。
“哪里去?”他一把捉住她,将她带入怀中,而后钳住她乱动的双手,对着嫣红的嘴唇便咬了上去。
“嘶!”
孙昭痛得惊呼,他的炽热唇舌便趁虚而入,滑入她香甜的檀口,将她的丁香小舌逼得四下窜逃。
人皮面具不能久戴,每日都要在清水中侵泡一个时辰。孙昭只道是大将军忙于公务,便偷偷扯下了人皮面具,溜出了长陵殿,哪里想到他竟然回来了……
她的口腔被清甜的酒气填满,他的气息浓烈而霸道,顺着她的嘴角一路蜿蜒而下,在白皙的颈项上留下一串暧昧的红色。
“齐骁,别……别这样。”孙昭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齐骁此来,近侍四散排列,背对他们数丈而立,一动不动,宛若石柱。
“昭儿”,他的唇齿流连在她的耳畔,压抑着某种情愫道:“我想你。”
他想她,原来他也想她。
抵着他胸膛的小手不再反抗,反而轻轻环住了他的后颈。齐骁一怔,便见昭儿闭上了眼,轻柔的唇瓣压向了他的唇角。
入口甘甜,浑身的骨骼都要被她的小嘴融化。
齐骁忽然将她横袍抱起,温柔地吻着她的前额,迫切道:“回长陵殿。”
孙昭早已羞得满面红晕,更是紧紧地搂着齐骁的颈项,将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
“怎么,怕我跑了?”齐骁知道她面浅羞涩,却是不忘戏弄她。
易刚守在长陵殿外,远远见到大将军怀抱一个女子,那焦急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少女清瘦美貌,一张脸早已红得惊人。易刚不由多看了两眼,对上主公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吓得他连忙低下头去。
那个丑陋的婢子去了哪里?易刚不由好奇,却听得殿内的女子一声娇呼,“齐骁,痛!”
易刚面无表情,便又后退了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