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法靠坐在位于牢房拐角的床铺上,双眼麻木而呆滞的透过牢房高处的铁栅窗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夜已深沉,他却并不觉得困倦,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到绝望罢了。
这是一座令人绝望的监狱,虽然生活条件要比人间界的监狱好的多,但却没有人气,整个监狱只有他一个人在服刑而已,每日不需要出操,也不需要服各种劳役,没有人来管他,更有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自从在这个监狱坐牢以来,他只见过三次狱卒,但这些狱卒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行尸走肉,他们不会哭,也不会笑,只知道机械的自行其是而已,在他们自行其是之时,明正法往往会被无视,就好像他不是人,只是空气而已……
事实上,住的时间长了,明正法也觉得自己与空气无异,在人间界的一切规律在这里似乎都不适用,虽然他会饥渴,也会觉得疲劳,但却不用吃喝,也不用排泄,只要忍得住,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也不会死,初时明正法觉得这样也不错,但他很快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因为这些都不需要的话,他与这个世界其他人的联系就都断掉了,强烈的孤独感吞噬了他,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在这里坐牢到第二个月的时候,明正法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想尽办法去逃脱,但却无一例外的以失败告终,这个监狱的墙壁和地面都不是用夯土或者砖头建造的,而是一种类似石头,但又似是而非的东西,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异常坚硬,他的指牙扣不动,身体也撞不碎,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似乎是用来方便的池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让他找不到任何工具!
孤独无助,而又逃脱无望,即便是以明正法神经之坚韧,也已经到了极限,他不再大声呼喊,指望有人出现。也不再想法设法的与墙壁地板战斗,企图逃跑。而是如此时一般,麻木的靠左在床上,盯着栅窗外那名为自由的世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发呆,有时一发呆就是几个月,他动都不会动一下,就好像成为了一具泥胎木塑……
“踢踏踢踏!”
“踢踏踢踏!”
一个脚步声突然从漆黑的走廊上传来!
明正法的眼睛在听到那脚步声出现的第一刻就瞪圆了,他机械而又迟缓的转过头,盯着牢门口的铁栅栏,眼中浮现出了名为希冀的神色!
“是狱卒吗?是狱卒来了吗?!”对于此时的明正法来说,能听到人声,看到人的身影就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至于那人是谁,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踢踏踢踏!”
那个脚步声渐渐近了,最终在明正法的牢门前停下了!
这种发展让明正法有些意外,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再被当做空气看待了!
“你……?!”
明正法盯着黑暗中的人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来的不是那些行尸走肉般的狱卒,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好久不见,明先生。”
不臣从怀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
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同时也让明正法“活”了过来!
“是你?!”
明正法像是疯了一般从床上跳下来,鞋都不穿的冲到了牢房门口,竭力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让自己受尽“痛苦”的罪魁祸首!
“没想到先生这么热情啊!”不臣一边欣赏着明正法落魄而又疯狂的姿态,一边语气玩味的道。
此时的明正法早已没了当初羽扇纶巾的翩翩佳公子气场,胡须和头发长的老长,纠结而又干枯,配合他那张在打火机微弱火光下显得蜡黄憔悴的面孔,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
明正法状若疯狂的大喊道:“你这个魔鬼!给我一个痛快啊!你打算永远把我关在这里吗?!”
“当然不!”不臣微微摇头,“我此来就是来做一个了断的。”
明正法突然停下了动作,语气讶异的问:“你已经……?!”
此时不臣已经关上了打火机,监牢里再次变得幽暗一片,因此他看不到明正法的面孔,只是尽管看不到,但他还是能通过语气与动作推断出对方心中的震骇与绝望!
不臣点头,语气漠然的道:“是的,我已经灭亡了兽虏伪朝,夺取了地中海的制海权,明先生,你效忠的不死王国目前已经不存在了,不仅本土所在的塔纳托斯岛被我的海军攻占,连你们的国王不死魔君都投靠了查理·安德里斯,做了他的臣属。虽然我对这一点并不满意,查理这家伙明明拥有彻底灭亡你们的能力与机会的……”
“这么说……我的命匣你也找到了?!”明正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那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与不甘!
不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明先生,为什么你就从来不考虑投靠我呢?这样我肯定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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