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界河河畔,年久失修的木桥边1,此刻正停留着一支人马。
这些人个个身材高大雄壮,腰背笔直,行动如风,看起来强悍而有力,而且腰上都悬着利刃,但和圣殿骑士们不同的是,这些人多半都长着一脸横肉,留着一副不修边幅的胡须,从他们那杀气腾腾的冰冷目光与每时每刻都显得狰狞可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些人中几乎无一善类!
事实上,他们确实皆是纵横东陆江湖,将杀人越货视作等闲的绿林大盗!
“董老舵主,您不能赶我走啊!父亲可是千叮万嘱,让我留在您身边,照应好您的啊!”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身材纤长精悍,五官端正的青年扑通一声跪在了一位老者面前,言辞诚挚的恳求道。他可能是这些人中模样长得最正派的一个了。
“子铎,你父亲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这次夺咒之行毕竟凶险非常,你是守义兄的独子啊,老夫又怎能带着你去赴那死地呢?”那看起来年近六旬,却仍然身材高大,腰背笔直,双目炯炯有神的老者柔声劝慰他道,说着,他不由分说的运起内力将那名叫子铎的青年强行扶了起来。
“可是……”子铎还想再劝,虽然这位老者乃是威远四镇的绿林总瓢把子,不仅成名已久,武功高强,早年还白手起家,硬是在帝国极西的地界上创立了一个纵横黑白两道的偌大帮会“义云会”,被西北的绿林豪杰们尊称为“万军辟易”董舵主,就算是在整个帝国的绿林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是,他现在毕竟年事已高,不复昔年之勇了啊!若是此行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渠家岂非罪孽深重?!
要知道这位老舵主可是半个月前就打算金盆洗手了啊,是他们威远王府打断了洗手宴,硬生生将他拖进这滩浑水里的!
“没有什么可是!”董彦舟断然的摇了摇头,“子铎,你不必对老夫有任何歉疚,此次前去夺咒是老夫自己心甘情愿的!”
说罢,他回头望了一眼故国所在的东南方向,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已经皱纹堆积的老迈脸庞上浮现出了几许唏嘘伤感之色。
“我董彦舟纵横江湖数十载,虽承江湖上的兄弟们的情,侥幸闯出了一番名堂,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为了得到今日的一切,我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让多少生灵枉死于九泉之下!”
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颤声说道:“我这双手上,不知道沾着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啊!”
“您……”渠子铎心下有些不忍,刚想劝慰两句,却没想到再次被董彦舟打断了。
“子铎啊子铎!”董彦舟看着他,虎目含泪,动情的说道:“是时候让老夫为赛里斯的万千生灵做一些事情了!若是让西陆的那些疯子们(特指狂信徒)得到对城禁咒,我赛里斯帝国上下早晚必会陷于地狱火海之中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董彦舟纵然只是一介绿林盗寇,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听到董老舵主的肺腑之言,渠子铎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渠家就是永镇帝国西北的威远藩王,他父亲渠守义就是渠王府的五大家将之一。可在此天下兴亡之际,他们渠家却不能堂堂正正的出兵为国而战,反倒要求助于江湖人士,真真是颜面扫地!
事实上,在此刻这位慷慨激昂的董老舵主面前,渠子铎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董彦舟看着他那羞愧的模样,摇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铎,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们渠家是有难处的。事实上,你父亲能在这等风声鹤唳之时派你跟着我进山,就已经十分难得了,只是,我还是不能带着你!”
渠子铎几乎都要咬碎了牙!董彦舟刚才说的那些话里,其实他只听到了两个字!
难处?什么难处?还不是朝中的那些文臣大头巾们闹腾着要削藩嘛?可怜他们渠家为国镇守西陲百年,兢兢业业,到头来,反而要落个没下场!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若非……”
“够了!”董彦舟立刻喝止了他,老舵主语重心长的道:“子铎啊,我们武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吧!”说罢,他没有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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