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怀疑这个房间的门是不是一直都没有锁上,而柯少杰每次留在书房,都是在里面过夜。
房门推开,首先引入眼帘的事一张简单素朴的大床,上面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换洗过的。
打开屋里的灯后,整个房间的全貌展现了出来,而上官怜月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事实,屋里到处挂着上官菲儿的照片,有年少时的,有她成名时的,也有她近期的照片,四面的墙壁上都是她的照片,甚至连其他的装饰品都没有。
看到这幅情景,上官怜月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瞬间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就是她要的事实,现实往往都比想象来的更加残酷,即使她提前有了心里准备,可依旧阻挡不了现实的强大冲击,原来她从来就没有走进过柯少杰的心里,原来他心里一直有的人始终都只是姐姐一个人,她根本抵不过姐姐的一丝一毫。
低头任意眼泪奔流着,上官怜月不敢抬头看去,因为她怕看到柯少杰的内心,怕看到他爱的人从来不是自己,怕看到他对自己的不在乎,怕看清所有的事实。
然而,无论她如何的哭泣不甘,如何的不愿意承认,事实终归还是摆在眼前,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她都必须要面对这样的事实。
起身挂着眼泪打量着屋里的一切,视线落在墙角处的画架上,解开上面的幕布,上官菲儿的容颜如同预料一般出现在眼前。
倒吸一口冷气退后一步,上官怜月眼泪模糊的看着姐姐的绝佳容颜,那是她永远都及不上的,从画作的相似程度足以看出作画之人的用心,简直就和真人一模一样,不仅刻画在花卷之上,更刻画在作画之人的心里。
抬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放肆哭出声来,上官怜月清楚的看到画上的一行小字:此生挚爱,一生无悔。
原来自己永远都不及姐姐,也从来未踏足他们的世界,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做的有多麽的好,柯少杰眼中一直都没有她,在他眼中只看得到姐姐的好,心里也始终只有姐姐一个人,而她永远都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丑小鸭,无论多麽努力,都不会变成美丽的白天鹅。
对于柯少杰心爱里爱着上官菲儿这件事,上官怜月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她故意假装不知道,因为她相信只有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她会走进柯少杰心里,会在那里占据一席之地。
她要的不多,只是让他心里有自己就好,就算姐姐依然比自己重要也无所谓,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她的想法根本就是奢望,他心里始终只有姐姐,不会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他不会对自己眷恋,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因为那些都是姐姐一个人的,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自己,即使自己是他妻子,他也仍旧为姐姐保留着心底的最重要的位置,重要到超乎一切。
松开捂着嘴巴的双手,任由泪水肆意侵泄而下,可是她已经哭不出声音,只有那不断流淌的眼泪诉说这她的绝望与悲伤,此刻她就是围观着丈夫幸福的妻子,可是他的幸福爱恋里没有她这个妻子。
抬手木愣的碰上画卷,颤抖着双手翻开下一页,依旧是同样的美丽妖娆脸庞,依旧是那样的逼真生动,只是上面的字句变了,虽然依旧很是简短,但足够让人沁心入肺,只可惜她不是画卷上的人,更不是他所以眷恋的那个人。
一页一页的看着画卷,上官菲儿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再一次彻底的映入了上官怜月的脑海之中,是那样的透彻明朗,是那样的美丽妖娆,就像一朵殷红的罂粟花一样,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房之上。
如果上官菲儿的身影在柯少杰心里有多麽深刻,那么现在上官怜月的映象丝毫不亚于他,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姐姐,而是因为她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也是她最爱之人所爱的人。
凄凉落寞的离开书房回到卧室,已经是清晨六点,这时的夏日早晨早已放亮,清晨的薄雾弥漫着大地,可上官怜月的心却无比的清晰透彻,就像从来没有这样明了过一样。
迟暮的坐在床头,自我安慰的抱住自己的身躯,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在看到的画卷,从他发现自己爱上上官菲儿开始,一直到如今的现在,他整整画了上官菲儿二十年,同样也念了她二十年,更爱了她二十年。
在这漫长的二十年岁月里,柯少杰的眼中、心中从来都没有一个叫上官怜月的人,更不曾画过她一次,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这是多麽可悲的事实,让人自哀又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