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与清漓一同踏进被红色喜稠装点的大厅。
丞相与离殇的父亲在上方端坐。
离殇的母亲因为邻近产子,不能久坐,所以她在一旁的软塌上靠着。
皇上不久前来走了个过场,便回去了。
离殇与清漓在厅内站定,礼仪官面上带喜,高声喊道:“一拜高堂。”
清漓极力跟着离殇的动作,向着丞相与离殇父亲的方向,弯下身躯,双膝挨地,垂头叩拜。
因为清漓实在太无力,她的全身都在泛痛。
她红色鸳鸯盖头下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的纤纤玉指紧掐手心,过了许久才直起身子来。
礼仪官丝毫不知清漓的疲累。
他的声线清亮,“夫妻对拜。”
清漓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细弱垂柳的腰身上。
她头上的红色鸳鸯盖头随风飘动。清漓缓缓弯下腰,抑住口中欲要喷涌而出的血色艳花。
她奋力直起腰身。
礼仪管再次高喊:“送入洞房。”
清漓轻轻舒出一口气,她步伐缓慢地随离殇向内殿走去。
离殇看出清漓的吃力,他连忙搀扶住清漓。
清漓头上的红盖头随风摆了摆,似起了涟漪的湖面一般,荡起阵阵水波。
离殇扶清漓坐到床上,清漓身上的疼痛总算减缓了些。
离殇眼中情意深不见底,他伸出细长大手,拿起一旁的玉杆,缓缓挑起清漓的红盖头。
离殇眸含缱绻情意,久久凝望着清漓。
红色婚裙衬的清漓如春花般美艳的小脸更加的白润。
清漓灵眸中水汽溋溋,氤氲雾气为她的亮眸蒙上一曾薄纱。
离殇愣了很久,才缓缓回神。
他坐到清漓身旁,淡淡说道:“这一天终是来了,我们的缘分真是不浅。”
清漓眸中带疑,声若黄鹂鸣叫,“为何如此说。”
清幽神秘一笑,他的声音如玉石坠地,“我之前送你的匣子,现在可以打开了。”
清漓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命小月去帮她取来匣子。
她缓慢地抬起手臂,玉指轻动打开匣子。
清漓佯装惊叹,“这不是我幼年贪玩丢失的玉佩吗?怎么在你那?”
离殇眉眼弯弯,笑出了声,“你当真以为在你十三岁前,我们没有见过面?”
清漓疑惑,她之前从没有出过宫,应不可能见过离殇,离殇怎会这样说?
离殇解答了她的疑惑,他的眸光清浅,凝着清漓,说道:“在你八岁时,有一日你去花园玩,恰好那日我的祖父带我进宫,我随宫人在宫中游玩时碰到过你?我那一日还曾与你同游。”
“初见时,你在池塘边背对着我。我心下好奇,看你穿着不凡,应是地位不低,但身边却没有宫人,于是我走上前去,与你搭话。”
“你扫视我一眼,仰着头说:我是谁凭什么告诉你。”
“我心下对你有些好奇,便邀你同游。”
你当时沉思片刻,也许是玩心太大,便与我一同游玩了。”
“等到日色渐昏,你才离开,却把玉佩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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