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著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他道:“我精通医术,从皇兄拿出那颗药丸起,我便知道他给你吃了什么,这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他也舍不得你难受。”
他把丹药往前送了送:“吃了这个之后就不会有什么症状发生了。”
她接过丹药问道:“不然会发生什么?”
“会头发变白,脸色沧桑无血色,不过一两天就可痊愈,所以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皇兄的幌子。”
“如此这样,那我便不吃了。是药三分毒,等着药的毒气过了我便可痊愈,你拿着。”她把丹药反送回到渊著的手中。
渊著深知他执拗,便不在坚持,收回了丹药。
曼纱华告诉了渊著李婉儿的事情,当年的一切原来都是一个细作一手搅弄,因为李婉儿的假死,渊辰恨了落微,天渊帝,渊著整整二十三年。也害他缺失了孩提最重要的快乐,如若当初李婉儿还在,这一切可能又是另一番场景。
渊著微微一愣,随即他便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时候他还,有很多事他还不懂,可后来他懂了,渊辰哭的撕心裂肺,无非是天渊帝进去救了皇后落微出来,而没有救他的生母李婉儿。
在开战前两日的这个夜晚,营帐中只有他们二人,夜已经很深了,两人却好像是有很多讲不完的话。
毕竟许多话都憋了七年,七年两人日日相处,一起过的话还没有渊著对一个下属的话多。
他们提起了这七年行军打仗中的趣事,和苦事,总觉得有很多要他们一起感受。
渊著将曼纱华圈在怀里,他单手扶上他的脖颈,摸着冰凉的北玉道:“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什么时候?”曼纱华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两个人从一出生便在一起,时间已经很久了,她快要忘记她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渊著的。
是父王告诉她他们有婚约时,还是在一次次的相伴中生的情愫……她已经不记得了。
“是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个笑着出生的婴儿,笑的如此放肆。那是我虽然还,但总记得这个事情,我相信你是我生命中最特别的人。”渊著淡淡道。
曼纱华扑哧一声笑道:“我记得母后告诉我那时候我的笑吓哭了你,周围的产婆都吓坏了,我出生怎么不哭呢,可是后来还是哭了,是苏嬷嬷的命令……”
“是啊!”渊著感叹一句,他将曼纱华搂的更紧,“你刚出生就把我给吓哭了。”
两人对视而笑。
“还记得有一年你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吗?漫天的孔明灯……”她用胳膊轻轻的碰了碰他。
渊著头:“记得。那是我为你庆祝的最后一个生辰。后来你在我身边了,但你却再也不过生辰了。”
“那天是念儿的祭日,也是我亲眼目睹国家灭亡的日子,忘不掉,所以……”
渊著打断她道:“等进宫了,一切安顿下来,我为你庆生好不好,每年都庆祝。”
曼纱华没话,无声的笑了笑。
她心里其实一直隐隐担心着,三百将士如何能敌过渊辰所有兵力,但她没问出口,:“一路走来,许多人离开了。苏鹏哥哥、苏嬷嬷、落微皇姑、念儿、白鹿、父王母后、兔、云,很怕再有人离开。”她喃喃道。
渊著摸着她的柔长如绸缎的发丝道:“我不会离开你。”
话题还是扯了回来,她怕的就是这个:“两日之后,你可有对策了?”
“没有,不过我们会赢的。”渊著疼惜的看着她,这件事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既然到了,那就得信守承诺。如果他们败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危。
突地,渊著看着桌案上的一跳一跳的烛光,换了语气,淡淡道:“天下之间的事情,权利的交易,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而你我之间……”他顿了顿道:“也是相互利用。”
“你什么?”曼纱华的心微微一滞,她还没反应过来。
“没错,本王正是利用你巫女的身份,灭了东夏国,收揽王氏,上官和邪族。利用你稳定东夏剩下的子民,占得东夏国,从而利用你助我登上皇位。现在天下与我只有一步之遥,你的辰大哥将会被我诛杀。”
他一口气了这些:“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走吧,看在我们往昔的情分上,我放过你,走的远远的,不要再靠近我们了,用四换你出来,答应皇兄的条件,我为的是天下,不是为你。”
此去胜负无定论,他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因为他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