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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之后。”突然,远处那血潮之上的白锋,好似听到了他这边的话语一般,轻淡的说道。
天杀沉默,五千年前,有名的事迹,还不止这两个呢。
轰隆——
轰隆——
身处震源中心处自然感受更加剧烈,那些散修即便立身半空都难以自持,被空气所带动的震荡震的东倒西歪。
天杀倒是没什么感觉,随意把握力量幅度,不过却并不必要站在山峰之上,甚至他连站在半空中的想法都没有。
虽然这些鲜血并没有什么危险,可他总感觉,这大地之下,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了一般。
而鲜血,本身就是危险的象征!
所以他抓着古漠极致退后,直到退到他原本所在的那座山脉,远离天坠山与落日峰数百里之后,才堪堪止步。
脚下震动越来越剧烈,间隔幅度也越来越小,直到,轰的一声滔天巨响……
天杀看着远方的天坠山与落日峰,嘴巴张的老大,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骇然之色。
他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幕。
这是怎样的景象啊,两座相隔千里的山峰间,那无尽的土石与树木,在血色与金黄天幕的交割下,轰然朝外翻滚而出……若站于高空望去,必然可见到两座山脉之间,形成了一道长达千里宽至百里的巨大沟壑啊!
而沟壑之中,有一庞然大物,缓缓从地底飘扬而出……
那是一柄剑,滔天大剑!
剑柄是金黄的落日峰,剑尖是血色纵横的天坠山,两者之间长达千里的距离,是它狭长的剑身!
天杀曾经看过许多剑,例如他手中的金色大剑,可在这柄剑面前,它可敢称大?再例如已送给青衫修士的通灵宝剑,但这柄剑,即便是死的,可那柄通灵宝剑,敢与之争锋?
剑柄金黄如龙,剑身赤红似血,那天坠山顶喷出的鲜血狂潮,赫然就是从它身上吐出来的!
蕴藏如此鲜血的血剑,自然象征着不详,即便天杀在三百里开外,可当这柄滔天大剑从大地之下翻滚出来之时,却是突兀感受到了一股惨烈的杀伐之意,自那柄大剑身上席卷而来,好似要侵占他的心神,就如同面对那只地之门前的血眼一般,陷入杀伐的世界之中。
可终归只是一柄剑而已,若主人尚存或许可以血染天下,但此时,却只是死物。
天杀将旁边竟敢拿刀砍他的古漠一巴掌拍晕,神情凝肃的凝眸而望,想要看看风家怎样收场。
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苍老的叹息,天杀和古漠站在如此之远都能被影响,天坠山顶的那些散修,自然不用说了,若是没人出手阻止的话,恐怕就真的会死光光了。
无尽高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麻袍的高大老者,正是风家老祖风裳。
他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极大的震怒,可最后却是不由得一声长叹,朝着天坠山挥出一袖,袖中星光漫漫。
当那些星光洒落在天坠山上已经疯狂了的散修身上之时,散修眼中疯狂尽去,露出清明之色,看向高空中那位老者,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父亲,五千年前白痕曾饮尽百万鲜血的宝剑已出世,还望父亲收取!”风裳身后走来一个比他还要苍老的老者,朝他躬身一拜说道。
可高空中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巴掌,风上峰愕然,还想说什么,但却又是一个巴掌。
风上峰沉默,风裳也是沉默。
子不教,父之过,他抛弃红尘闭关三百年,已失去了管教儿子的资格!
但,儿子可以做错,他这个父亲,不能做错啊。
风裳轻叹,他一生磊落光明,所修炼的也是滔滔苍穹之道,心中可容天下,自然不会因某个毫无厘头的传说就坑杀万人。所以先前风上峰所做的事,他一概不知,此刻也只是被这柄杀伐之剑的轰动而惊醒罢了。
所以,这柄剑虽强大,但他却不会去收!
“父亲,此时不收更待何时,莫非你要等三大宗的那些老家伙来了再收吗,那样这天风还有我风家立足之地吗?”风上峰看见风裳还在沉默,不由再次躬身一拜说道。
风裳转过身来,沧桑的老眼中没有浑浊,满是清明之意,就如同这片浩浩天地,朗朗星空,宽大而又幽邃。
“你知道,为何三大宗门的元婴老祖,不围剿我吗?”
风上峰一滞,有些愕然,这个问题其实早在风裳凝婴成功的时候风家就讨论过,甚至还为此做出了诸多后手。
可是,却没有等来三大宗门的围攻。
此时他看向他其实并不熟悉的父亲,有些疑惑了。
风裳感慨说道:“因为我是风裳,我结丹了,他们要退避,我元婴了,他们也要退避。”
“因为我有着自己坚定的道心,因为我是一个真正的修道者,因为,我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他一挥手,包裹着风上峰,消失不见。
下方血气冲天,剑曾斩百万血,可他却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