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
他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嗯,今天我出门就是去医院,是沈医生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小九你的收手很成功,他说你以后可以怀孕了。千真万确。”
末了,阿栗又加了一句,好让被好消息击晕的厉云惜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吗?”厉云惜怔然地说道,她慢慢感觉到眼中有温热的东西涌出来,她知道那是眼泪,而她也不想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哭了。
阿栗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不是做梦,小九,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咬我。”
厉云惜的骨头被勒得发痛,但她的嘴角却慢慢咧开,身体上被箍筋的这种痛楚让她感觉到了真实感,这种真实感正是她现在急需的。
“呜呜呜……”她张了张口,本想说“那我真咬了”,但嘴巴一张口,就有一串委屈的呜咽涌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也许是受到自己的哭声感染,她的眼泪越来越多,蓦地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将一腔的委屈,所有的眼泪全部哭干一般。
太难了。
她这一路太难了。
中毒的惊恐,发现不孕症的绝望,国内求医的焦急,三次治疗的艰辛,这些画面在脑中一幕幕掠过……
她一直哭了很久。
阿栗也抱了她很久,他知道小九这是喜极而泣,她这是在宣泄心情,所以他没有制止她。
过了不知道多久,厉云惜的哭声才逐渐停止。
然后,阿栗便听到了厉云惜嘶哑的声音。
“阿栗哥哥。”
因为她的声音太过嘶哑,阿栗一时没有听清,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心头一松,他知道,厉云惜现在是真的平静下来了。
“嗯?”
“这一路太难了,我觉得,以后我们一定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才对得起我这么辛苦……”
厉云惜已经完全消化了她手术成功的好消息,这个消息一旦被接受认可,她的心里便不禁开始幻想起美好的未来。
生一个她和阿栗的孩子就是她的夙愿。
不过,现在历经了这些磨难,她觉得一个根本不够。
阿栗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宠溺地将怀中的人往怀里拢了拢:“不行,那样你会很辛苦的,一个就好了,我不希望小九你经历两次痛苦。”
闻言,厉云惜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不行,我本来是要生很多的,但是,但是我担心生多了照顾不过来,所以才只生两个的,你要是连两个也不让生,我就不理你了。”
阿栗这才看清厉云惜此时的模样,因为大哭过,此时她的脸颊微微浮肿,尤其是两只原本漂亮的眼睛,这时已经肿得跟核桃一样大了,鼻子也通红一片。
见到她这个样子,阿栗心疼不已,他不忍心跟她再争一句,便抬手顺着她的头发道:“好,小九想生多少都行。但是,不管孩子有多少,我都希望小九能够明白,在我心里,只有小九最重要。”
厉云惜见他妥协,脸上才露出笑容,这个笑在阳光下显得纯澈无比,阿栗看着,心中一烫,将她重新搂入怀中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