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她脱力地躺在上面,眼皮半垂,明显的疲态。
厉云惜察觉到人影靠近,看清那是阿栗之后,无神的眼睛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阿……阿栗哥哥?”嘶哑得如同破碎的瓷器的声音。
“嗯……是我。”阿栗一把握住她的手,满眼痛心。
听到熟悉的声音,厉云惜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绷紧的一根弦陡然松开,大颗大颗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从她的脸颊滑落,低声的呜咽在安静的抢救室中响起。
看着她脆弱苍白的模样,阿栗蓦地抓紧手中纤细的手指,低沉的嗓音安抚道:“没事了,小九,我们回家。”
沈医生已经说过,厉云惜只要休养就可以,那么,她就不需要待在医院了。
而且,阿栗对于医院,真是痛恶至极,这个地方,总是带给他意想不到,以及脱离控制的事情,他几度控制自己的暴躁情绪,才没有毁了这个地方。
厉云惜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她也想回去了,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回到别墅后,阿栗扔下车子,轻柔地抱着厉云惜去了卧室,动作轻得好似手中捧着的是一样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极尽温柔的呵护。
厉云惜在他怀中睡着了,直到阿栗将她放到柔软的床铺上,她才渐渐醒了过来。
见阿栗抽回手,她的心中顿时像失去了安全感一般慌乱起来,轻轻地拽住他的袖子,眼眸微红道:“能不能陪陪我?”
阿栗闻言,心中又是一痛,他原本就打算陪她的,但厉云惜这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让他强烈地想要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连一丝空气也不要进入他们之间。
他不害怕任何事,唯独怕失去她。
医院那头。
沈医生从急诊室离开,便收到通知,院方要召开会议,他带着几名医生,匆匆赶到会议现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刚一坐下,会议便开始了。
按照常规,在场的每个科室代表都要进行工作汇报。
几乎每个人汇报的,都是科室中大大小小的事,每一件都大同小异,如果仔细回想,似乎都能从上个月汇报的情况中找到对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对此,沈医生完全是一副入定的模样,根本没有听进去。
这时,轮到药房的代表,发表工作总结了。
在沈医生几乎想要打瞌睡的时候,一道严肃的女声响起。
“有一件事,我想单独提一下。”站起来发言的药房女药师,忽然大声地说道。
众人的视线不禁被吸引过去,在这种总结性会议上,每当有人这样开头的时候,汇报的事情都是比较严重的。
沈医生的眼中同样有着些许疑惑,望着她。
女药师看了看手中的统计表,神情严肃至极,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字一顿道:“今天,精神科在领取药物之后,发现篮子里面,有一种抗抑郁的,名叫喹硫平的药不见了。没有办法,我就给她再拿了一盒,但是,相应的,我们药房就少了一盒。”
此话一出,顿时满座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