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他还坏笑两声,笑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就在这一瞬间,韩老爷仿佛听见了全世界最崩溃的声音。
“既然御王喜欢,韩某就不横刀夺爱了。”韩老爷主动让贤,挺着大肚子找胭脂去了。
司徒青缇按捺不住,擎着红绸下楼搂着青禾旋转而上,稳稳落在卿缦缦对面的雅座上。
“开始伺候本王吧。”青禾了一愣,看着他美的无可挑剔的脸,语气虽僵但丝毫没影响其悦耳的程度,呐呐道:“王爷,旁边有人。”
“不碍事~”司徒青缇眼尾的目光敛了几分潋滟,看了两眼对座的小东西,对着怀里的青禾上下其手。
有倾,青禾衣衫滑落至腰肢,胸前的春光乍泄,有番别样的风骨。细软的腰肢似银蛇般摇曳灵活,在青缇青缇手里不堪一握。
空气里染着旖旎,青禾忍不住低吟。眼见着干柴烈火燃了起来,卿缦缦搁下羽觞,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拉下了薄透的隔纱,放轻脚步退到了栏榭拐角的楼梯口,转身回眸盈盈一笑,说的简明扼要:“美人,好好伺候我兄长!”
青禾坐对隔纱外的她羞赧一笑,随即回头挑了自己的遮羞物,软若无骨的身子贴在司徒青缇敞开的胸膛上,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司徒青缇……
卿缦缦摇着扇子晃悠悠的下了楼,倚着扶梯的姑娘见了她,立马迎上前去面色含笑道:“悦卿公子,你的侍从白苏先行回去了。”
“好的,谢谢半夏。”卿缦缦驻足对着半夏粲然一笑,半夏眼里染了些浅浅的笑意,道了一声“不客气”便端着茶壶添茶去了。
天上星河暗转,浓的化不开的夜色似一位丹青妙手,给人间添了几抹绚丽的色彩。十里花街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多数花楼门口还很热闹。
待出了花街,只剩摇摇晃晃归家的行人,街道难免有些冷清。卿缦缦将热闹抛诸脑后,漫不经心摇着扇子,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悠悠走着。夜风饱蕴着柔情,吹拂着她的面颊、发髻、胸襟。犹如好友,默默地陪在她左右。
她绕了条僻静的路,只身拐进另一条巷陌,听闻两声狗吠,巷子又归于寂寥冷清。蜿蜒悠长的青石板路,映着她歪歪斜斜的影子。
卿缦缦步行数十步、忽闻一阵浓浓烈烈、香香甜甜的异香。拐个弯遥凝花枝招展,铺雪缀银的槐花。
微风不燥,整天巷子被香甜的槐香笼罩。月色下从一串槐花望去,一串连着一串的精灵繁繁灿灿簇拥在枝头。
树下跫音袅袅,卿缦缦踏花走过渐行渐远。清香依旧扑鼻,夹杂了极淡的铁锈味。
“哪来的味道?”卿缦缦合上折扇,在原地转着嗅了一圈。
“哗~”屋檐上的瓦滑了几张,连着哐哐当当几声响后,一只庞然大物落地,“咚”地一声格外沉闷。
“前方有情况。”卿缦缦拿扇子支着下巴犹豫了两瞬,嘀咕了一句“九叔护体”,迈开腿走了过去。
眼见着只有三丈的距离了,天上的月亮居然不仗义的躲云海里去了。待她摸摸索索走过去,地上除了碎碎的瓦片,别无他物。
铁锈味,弥漫。
“奇怪,此处血腥味颇~”冰冷刺骨的利刃抹上了她的脖颈,“闭嘴。”
身后低哑彻骨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冰冷、嗜血。
这一幕,和话本子里那出《魔尊来袭》好像。
月亮,伸出了脑袋窥视。卿缦缦没回头,余光紧巴巴留意地上的影子,似笑非笑道:“我天煞孤星的命,岂是你能拿的?”话音甫落,脖颈间的冰凉瞬间消退。欣长的身躯直挺挺倾压,要不是她反应快往旁挪了挪,她真成肉垫不可。
“好重呀!”卿缦缦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面具男。她本想喘口气再扶他坐下,结果她右手刚放,男子就以泰山之势压了下来。
她,此刻真成了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
“嘶、压到老娘的胸。”卿缦缦满脸痛苦,使出吃奶的劲推开身上的人,仰天长叹,“自作孽,不可活。”
她缓了好一阵才坐起身来,掇了掇身旁不省人事的人,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探了探鼻息,掐了一把人中,又道:“我英雄救美,你记得以身相许哈。”
面具男平躺着,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其雪肤上堕了墨影。没被面具遮住的左脸,仿佛被马良用精美的神笔蘸墨描绘而成,面如刀削斧雕,眉峰似剑,鼻梁高挺若胆悬。嫣红的唇瓣染了鲜血,妖冶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