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善于利用自己女性的优势,为自己争取利益,然而,你不要忘了,她终究只是一个女性啊,虽然她也找到过很多的人才,也拉到了很多不错的盟友,甚至搭上了吴家这一条线,然而,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女性罢了。
或许在外界之中,她会是女强人,会是不可一世,会成为孙家的象征。
然而,孙家的人,真的就愿意一直被那样一个女人,骑在身下么?自然不可能的。
应该这样说吧,从孙妖娆一掌权的时候,就给她最后的衰亡,埋下了种子。
或许她当时如果能够更诚恳,更和气一些,或许她的结果不至于这么糟,至少,不至于在有人想要背叛她的时候,孙家几乎呈现了一面倒的趋势,那一瞬间,她举世为敌,她众叛亲离。
不过事实上,这永远都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因为孙妖娆在掌控孙家的时候,若是表现弱势了,又怎么能够真正的服众呢?毕竟是个女子啊,不管怎样,这就是她在掌权之中天然存在的一个最大的弱势,还没法消除,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善于借势的人来说。
再怎么能够借势又能够怎样呢?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实力,能够显赫一时,阴沟里翻船却是随时。
最终,很自然的,孙妖娆就被赶下了孙家的家主之位,而在她没掌权之后,并没有过多久,就死于一次意外,尽管谁都知道那不可能是意外,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也很少有人去针对这件事情做什么详细的调查,甚至,她的后事,都是草草了事。
以至于,若干年后,即便是孙家也都快忘了,曾经,她们有一个家主,叫做孙妖娆,还是个女子。
如今,也只有少数跟孙妖娆有些交际的人想起,然而,那又能够怎么样呢?
只是偶尔想起罢了,只是一段久远的记忆罢了。
陌凉烟摇了摇头,她本来说的其实是江別月,不过被苏念安用这句话来说孙妖娆,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事实上,也正如此刻的季小北对江別月,已经没什么怨恨,她现在对孙妖娆,其实也已经很淡然了。
归根究底,两者都不是那种心胸狭隘,太过于斤斤计较的人。
只要在不影响她们美好生活的情况下,这些事情,她们一般都不会在意的。
至于曾经发生的那种事情,一般来说,除非实在,实在是太深刻,太难以让人忘却,她们都会下意识的遗忘了,毕竟,如今都已经风平浪静,而且原本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固然是歹毒,但本质上,那都还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尤其是最终,还让她们收获了一段美好姻缘。
试问一下,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愿意去破坏这久违的平静,无事生非呢?
尤其是在她们本身都已经受到了惩罚的情况下。
……
季小北和李扶南死的时候,已经都八十高龄了,而季父季母,则是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同季父季母一般,俩人死的时候,一样是十分安详。
此时,重活一世,对于自己的人生,季小北都没有太大的遗憾了,甚至,连前世的事情,到最终,她都没有隐瞒,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李扶南,对于这样的情况,李扶南自然不无满意。而相比起季小北前世所说的那些,今生,他很是庆幸。
庆幸有生之年,能够陪她走过蜿蜒时光,霜尘里回望,白首未离,庆幸有生之年,能够挺起胸膛,护持着她,未像前世历史般再度重演,庆幸,黄泉之上,没有让她孤身奔往!
“下一世,你要等我!等我来保护你1这是他对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身体中还留着余热,但季小北知道,他人已经走了。
而此刻,同他一般,季小北也是很庆幸,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能够遇见这样的一个人,就仿佛是永夜里的星光,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让她不用再独自的蜷缩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暗自抚伤。
这一世,她完成了她的所有梦想,死而无憾。
然后,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靠在了他的胸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当晨光破晓的时候,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走进房间,叫着爷爷,叫着奶奶,却再也叫不醒,也是这之后,众人才知道了她们离去的消息。
就在前一夜,季小北跟李扶南,双双辞世。
……
在季小北跟李扶南的葬礼上,她们的一对儿女,泪流满面。来往的宾客,脸上也都满是沉重。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李家的人,比如李扶南的大哥,也有季小北的一些读者,比如盛世阑珊。甚至阑珊,其实是唐云烟。第一次注意到季小北,她只是因为她的作品,因为作品太过沉重,让唐云烟也不禁的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因为她本身的人生,便很是悲剧。
当然,那时的唐云烟并不知道季小北就是公子小懒,这是后来才知道。
而且,不管是唐云烟,还是季小北最后的人生,都已经远不能够用悲剧来说了。
她们的这一生,其实,已经算是很美满,很幸福了的,都儿孙满堂,满面白头了。
婚礼上,陌凉烟再度的跳了一首舞蹈,天下无双,而苏念安则是在旁边,弹了一曲阳春白雪,俩人的面上都有些畅怀,这其中,陌凉烟也就罢了,她只是想到了当初季小北跟她一起拼命奋斗的日子了,但是苏念安更甚,因为这一曲阳春白雪,曾经几乎占了他的整个生命。
阳春白雪,是十大名曲之一。
记得,在曾经的某段时候,他是怎么也弹奏不出来这首曲子,但是,等他真正能够弹奏出来的时候,能够听的人,却已经不再了,这也是之后,苏念安那么隐忍的原因。或许他远没有唐云烟的处境那么悲惨,远没有孙妖娆的道路那么艰难,但是,在那个苏家之中,他无疑是最为尴尬的人。
因为,他本是苏家的嫡子长孙,然而那时,苏家的掌权人,已经换成了他的二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