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没有直接去她的房间,倒是去了办公室,自从老蔫跑路后,我就一直没来过这间办公室,里面的样子也没有变化,倒是天天有人来打扫,显得很干净。
坐在老板椅上,随便开了几个抽屉,倒是烟不少,随便拿出一根点着后,便发起了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混的这么好,竟然当起了老板,虽说不是大老板吧,但是在金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有了点小名气。
如果我父母要是在世的话,那该多好,我也能好好的尽尽孝,想到这里,苦笑了一声,现在自己的亲人除了几个兄弟以外,就陈然和叶依然了,当然还有苏华和叶成,一个是我的亲妹夫,一个是我的老丈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琢磨起了我的家庭,照我小时候的记忆,我父母好像是私奔来的金州,那也就是说我父亲家和母亲家都还是有亲戚在的,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父亲和母亲说起过呢。
陈然倒是知道一些,后来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也说起过,父亲在走的时候,告诉过陈然,别让我们去找寻那些亲戚,而且非常坚决。
其实就算父亲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去找,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但心里多少都是带着点好奇,这都多少年了,再说,人都没了,还有什么不能化解的,如果只是私奔的话,应该也不会这么老死不相往来。
我心里总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潜意识里告诉我,别去想这些,难道,我父亲和母亲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想起母亲,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回忆了,记得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很多思想都比较保守,就像我从来没见母亲在炎热的夏天里穿过裙子,也从来没见母亲穿过类似短袖一样的衣服。
她也从不和别的男人说话,就像是大宅门里的夫人,端庄而腼腆,并且知书达理,会很多东西,比如书画,还有弹琴,当然,我们家没有钢琴,只是一次陈然过生日的时候,母亲带我们吃饭,在一家餐厅里面,当时正好没有什么人,母亲就坐在那里弹了一首曲子,很美,很动听。
而父亲我就比较印象深刻了,当然印象里面,除了骂我就是打我,还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关心,和最后那一眼失望,想到这里,心好像被刺痛了一下。
我父亲是个非常非常坚强的男人,话很少,和母亲相处也是相敬如宾,记得母亲生病的时候,父亲为了挣医药费,去偷偷卖血,连夜的不回家,还记得他们两人好像在病房吵了一架,尤其是一句:
“难道他们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去受那份屈辱!”
这两句话,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父亲很少和我兄妹俩说一些话,可以说没有那种父亲对孩子的那种关爱,但你又时时刻刻能体会到他对我们两兄妹的爱,也许那只是一个眼神,也许那只是一个动作。
就像,陈然有一次过生日,父亲回家的时候就拎着个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放在那里,任由我们多么开心,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抽一根烟,吃完后,会淡淡的说一句:“好好擦擦手”
就是这样,是一个有些冷酷的父亲,同时,他又不会把自己的父爱展现出来,只是默默的,守护着一个家庭,还经常拿着母亲的照片,无声的看着,嘴里有时候还会嘟囔一句“我答应你,真的答应你”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渴望,不是渴望找到我那些亲戚,而是想知道,我父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为什么母亲会说:“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去受那份屈辱!”
我想知道,是谁要给我父亲屈辱,如果真有这事,我会用他的鲜血来祭奠我的父亲,可是越想越没有头绪,我知道的太少了,甚至是父亲临终前,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又急忙将烧到手指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抽了十几根烟。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倒是没想到是姚媛,她笑着说了一句:“张经理告诉我你在这,走吧,我到点了”
我笑着点了下头,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带着姚媛上了自己的车,一路驶向车站,路上,我们倒是没有一点尴尬,说了一些轻松些的话题,又谈了谈工程的事情,很快,车站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