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白马市中箫,梦入西湖数六桥。绝好江山谁看取?涛声怒断浙江潮。”
金秋十月的西湖与其他季节虽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都是美不胜收。
吟这首诗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尽管穿着短打扮,但看起来精神头十分不错,旁边跟着的是一位账房先生和一个长随。
“掌柜的,这诗写得好啊,好一个‘绝好江山谁看取?涛声怒断浙江潮’啊!”听了中年男子吟的诗,一旁的账房先生击掌赞道。
“太冲兄,这诗可不是我写的,我可写不出这样的绝妙的句子来。太冲兄,咱们今天看过西湖明天就要回南京了,这次出来调研,收获很大啊。南方诸省未经战火破坏,政府实行新政策也有几年了,但问题仍然极多,咱们回去可要下功夫解决了。”
说话的正是罗剑,离开青溪镇后,一行人直接奔以前的潞王田庄而去。
当初政府收回潞王的十万多亩田地后就分给了无地的农民,采取的方式却是罗剑那个时代的承包制,第一期的合同就签订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让这些农民都把这些土地当成了自己的,这种方式极大的激发了农民的种粮热情,加上化肥在这些地区的试用,这让这些土地上的农民成了最先解决了温饱的一部分人。
从潞王田庄看到的良好局面让罗剑暂时忘记了前面存在的诸多问题,史可法已经发了电报到杭州,说有要紧的事要罗剑尽快赶回南京,电报里没说是啥要紧事,罗剑估计也不会特别要紧,已经杭州周边地区呆了七八天,也不在于多这一天,两个时空里都未到过西湖的罗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抽一天时间游一游西湖。
十月的西湖虽算不上游人如织,但也是游客还是不少,今天这种天气正是才子佳人们秋游的好日子。所以游客大多都是那些穿着长衫、手里拿个折扇的读书人,其他就是一些带着丫环仆妇的大家闺秀了。
杭州算是离南京最近的一个大城市,各种风气受南京的影响也是最大。就拿头发的事儿来说吧,尽管南京政府并没有象满清朝廷那样下什么“剃发令”。但南京城里的大老爷们绝大多数都是剪了短发。
为这事大家还在报纸上争论了很久,守旧派的人肯定是搬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之类的古训来说事。革新派的人则从方便卫生的角度来说。争论了很久谁也没能占到上风,但南京城里剪短发的人却越来越多。剪短头发的当然是以军人为始,后来工厂里的工人们也大都剪成了短发。
如今南京城里大家看到还留着发髻,穿着长衫的,不管年龄大小,大家肯定会指着说一声“老夫子”,这里说的老夫子可没有尊敬的意思,大体是说这些人固执守旧吧。
只是读书人留着短发再去穿长衫却有些不伦不类了,罗剑和黄宗羲今天在西湖看到的读书人大都穿着长衫,不少人头发却是短的。这看起来颇有些怪异。
罗剑和黄宗羲边走边聊着,不一会儿就蹓跶到了苏堤,还没有进入深秋,苏堤上的垂柳还是绿的,入眼满目的青翠让人从心底觉得宁静。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几个穿着长衫的士人聚在一棵柳树下面,其中一人高声地吟诵着诗句。
“太冲兄,这是苏东坡的句子吧?东坡先生在杭州任知府,政绩虽一般,但给西湖留下了如此美景,也算是给杭州百姓造福了。”罗剑笑着对黄宗羲说道。
“掌柜的。是给他们造福吧?于百姓又有何裨益?”黄宗羲指着前面的士人笑着说道。
“呵呵,太冲先生,西湖美景何尝不是一种资源啊,大家都来这儿游玩,对杭州的经济发展作用大着呢,再过些年你就能看到了。”罗剑说道,现在让黄宗羲明白旅游业对经济的作用肯定有些困难。
见黄宗羲陷入思考之中,罗剑知道他一时还明白不过来,笑着转移了话题,“东坡先生虽是诗词大家,其诗词中也有‘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句子,但其‘春娘换白马’委实有些让人生气啊!”
罗剑这里说的“春娘换白马”一事指的是苏轼的朋友来看他,看上了他的小妾春娘,想用白马换她,苏轼竟然同意了,春娘性子颇烈,却是坚决不肯相从,一头撞死了在树上。
“这位先生请了,东坡先生极重友情,以美婢相赠不失为士林美谈,何来让人生气一说?”
黄宗羲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个士人却摇着折扇走过来对罗剑说道。
“美谈?如果是心爱之物件相赠,倒也不失美谈,但你们想过没有,春娘是活生生的人,她不是物件!”听到士人这样说,罗剑有些生气。
“一个婢女而已,与玩物又有何不同?这位先生倒是太俗气了吧?”士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罗剑摇了摇头,不想与他再争论下去,正欲走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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