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中有数。”南宫赢表情淡漠,“来人。”
门口的左敏赫进来。
“将她好生照看,除了你,其他人不得与之见面。”南宫赢厉声交代。
清和又一次被左敏赫送到了荆刹地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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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赢又一次站在景和宫门外的廊上,望着浩瀚夜空中的皎洁圆满的璧月,遐思千载。适才那女子的面庞,闪现在眼前,与多年之前的一张脸那么神似。
“想当初,蕙妃也就不及她一半的相似,如今这女子竟然与她神似,你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还是朕年岁大了,越来越追忆从前?”
“陛下尚还体壮康健。只不过这女子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像,倘若真要比,还是不及的。”福全说道。
“是啊,她恍如天仙,却属心于那弹丸之地的王,偏偏奈何不属于朕。”
南宫赢又一次感慨。
福全不敢说话,只等肃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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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宫门前一早就跪着一名身着白色长锦,头顶冠玉束发的翩翩少年,身旁的宫人低头眉眼暗交。
直到福全朝他打了个手势,他才站起身来。路过福全身边时,只听福全低声笑道,“陛下睡了,殿下只管宽心抄书便是。”
正要踏步,声音又悠悠地响在耳畔,“众人皆醉,殿下独醒,殿下必会顺遂的。”
凌冽有些疑惑,福全再次开口,“殿下聪慧,定然知道老奴在说什么。”
凌冽明眸一转,嘴角轻勾,跨步进了景和宫。
瞥见自己父皇正眯着眼眸靠在软垫上寐着,便捏起脚坐在一旁的小桌前,手指轻捻笔尖,沾上那浓墨,目不斜视一笔一划认真书写。
良久,那荆刹皇才悠悠地开口,“你这混账东西,倒是挺装蒜。”
凌冽一听,急忙放下笔,跪在南宫赢身前,“不知儿臣所犯何错,还请父皇明示。”
“趁着丫鬟宫人们都在,你便跪在门前。怎么呢?不服朕管教,想告知众人朕罚了你?不知情的还以为朕不体恤披着荣光归来的皇子呢。”
凌冽一听,急忙磕头,“父皇恕罪,儿臣思虑不周。儿臣只想着自己的确犯了大错,未得父皇召见,便先跪在门前自罚而已,断不敢有父皇所说的那般念头。就算是身披荣光,那也是王兄,断不会是儿臣。”
“朕看,还是罚你太轻了。”南宫赢轻笑一声,扬了扬手。
凌冽起身,“谢父皇。”又回到桌前继续抄写。
“写到哪里了?”
“回父皇,正写到郑伯克段于鄢。”
“嗯,是个好故事,抄到哪段?”
“回父皇,正抄到: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
“呵呵,嗯。不错。”南宫赢喃喃道,“你跟着你王兄在西境此次也得到了些历练吧?西境的百姓可曾安抚好?”
“是,有王兄在,境内百姓无不叹服。”凌冽低声说道。
“抄书呢,重在走心,别光是过过眼。”南宫赢叮嘱了几句,又捻了捻手中翠珠。
“是,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谨记。”
两个时辰过后,凌冽才被南宫赢打发出去。
待他出去后,南宫赢翻看着凌冽写的文,“这孩子笔法倒是精进了不少,笔走龙蛇,流转腾挪。不过微微还有些力道不足,这孩子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