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日,眼看就要进入皇城了。
安王凌恒撩起轿帘对凌冽说道:“不知王弟要将此妖女如何处置?”
“自然是献给父皇。”凌冽面无表情,“先前惹了父皇生气,此次回皇城,还望王兄替凌冽美言几句。”
“这是自然,只要王弟诚心改过,王兄自然不吝美言。”凌恒回礼。
浩浩荡荡一行人从皇城东门驶入。
清和缓缓睁眼,这皇城长街,还是像以往一样的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只不过此次回来,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这是什么犯人?!”
“什么犯人?!这可是妖女!”
“真的么?!”
“可不是么!就是因为这妖孽,我们荆刹才霍乱不断!当真是该死!”
不堪之声不绝入耳。
猛地也不知是谁朝清和扔了一把烂菜叶,稀烂流水的腐烂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囚车,肮脏粘腻的污秽耷拉在清和的肩头。
“扫把星!祸害!”
“就是!害人精!天煞孤星!”
.....
一个胆大的带动了周围所有人,纷纷朝清和扔掷污秽之物。旁边的将士避免有人趁机劫囚车,欲要拔刀警戒。
然而为首的将士瞥了一眼前面的马车,马车中的一人掀起帘子,朝他打了个手势。
顿时将士们纷纷收了刀剑,任由这帮百姓辱骂清和。
.....
荆刹皇宫景和宫。
“陛下,两位皇子殿下都已经回到皇城了。”
福全在南宫赢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女子呢?”
“也在。”
南宫赢一边摸索着桌上的流苏金簪,一边老泪纵横。
“堂堂的荆刹公主,却莫名其妙在新婚第二天薨逝了。”
“陛下节哀呀,素若公主是个孝顺孩子,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见陛下这般伤神。”福全递上帕子。
“在天有灵......”南宫赢喃喃地吐出几个字。
心中却一阵阵绞痛,是啊,在天有灵,怕是都恨毒了朕了。南宫赢望着门外露出的天,格外的高,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陛下可是觉得凉?奴才扶陛下去里面歇息?”福全战战兢兢地问道。
南宫赢摆了摆手,落寞地叹了一声,“福全,你说是不是朕错了,先前就不该让素若嫁过去,对吧?”
福全哪里敢直面回答,急忙跪下,道:“陛下为国为民,不得已才选了素若公主和亲,只可惜这中间定是出了什么原因,才造成如今的结果。陛下可莫要将这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若真是这样,那是天下万民的罪了。”
不得不说福全当真是个会说话,南宫赢深邃的眸子敛了敛哀伤。
这福全轻轻拂了拂额间的细汗,咽了咽唾沫才定了定神。
“是啊,这中间定有什么岔子。素若的个性,怎会自戕了呢?!”
南宫赢回忆起半日前那西戎的使臣送来的文书,将它慢慢打开,可越看脸色越加的阴沉。
福全偷瞟了一眼,顿觉冷得犹如冬日的冰窖。
这时门口的小太监朝福全使了个眼色,福全不得已轻声说道,“陛下,慎廷司左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