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曲径来到溪畔,溪水叮咚,宛如环珮相击。
熟女怔怔地看着溪中的奇石,此石雪白中点缀着几朵血云,云中时不时地呈现出几颗闪烁的红钻,发出似有若无的靡靡之音。
少女捅了捅熟女叫:“师尊!”
熟女转过身,走过小桥,窜进溪畔的天音阁。阁中简洁且芳香,窗前的桌案前坐着个眉清目秀青年,正在抚琴。琴声缠绵,一如当年他临别时弹过的音津。
熟女听之不禁美目漂过水雾,刀削似的双肩颤抖着走近窗,坐在青年的身边,一起弹奏。琴声突然一转,犹如泉水叮咚,愉悦地传出窗外,越过花园,传进锥云阁十几名白纱蒙面仙子的耳里,其中身穿浅红衣裳的蚁腰少女冷哼:“把我惹急了,我直接裂出锥云阁单干。”
身旁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女立即出言阻止:“千万别意气用事。在他没宣告扶正大史昭前别轻举妄动。”
“六师姐你是没亲眼目睹初皓石凝成时他的溅样,分明是冲她来的。”
另一个胸口鼓馕的蒙面女子瞄了她一眼,冷道:“都过去亿万世了,还纠缠那点破事。”
“大师姐!”
蒙面女子口气转暖:“我知道你憋屈,就不会先忍忍。一旦剑族小子跟晁舒扬一起下溪和合,凝全映月溪。你这个公认的初世首母再想......”
蚁腰少女还没等她说完,既怨又急地遁出锥云阁,顺着阁前小溪奔跑,刚才还溪水淙淙的小溪骤然卟卟沸腾起来,见状,她猛然冲向小桥,留下一道残影,跃下桥。
刹那间,桥下响起沉闷的轰鸣声。
锥云阁的蒙面少女们闻声掠出,只见天外嗖嗖飞来的靓影犹如狂风骤雨般坠进浓烟翻滚的桥头,也展开秘术,窜进浓烟里,跃下桥。
府中子弟们见“雪昭苑”方向掀起滚滚浓烟争相奔走相告,闻讯赶至的香娇玉嫩争相跳上溪中的初皓石。
此时还被挡在府外的修士怒不可遏,悍然轰向府门,手段尽出,厚实的府门被他们强行轰开,呼啦啦地涌进府,朝冲天白烟的方向遁去。
斜对着殿门坐的婉贞见外面突然遁过一波行色匆匆的香娇玉嫩,并没在意,没过一刻又遁过更多的仙子,她警觉地冲出殿。扶牧歌也跟着跑出看,只见府外涌进潮水般的修士迅速散开,如风似电往白烟弥漫的方向遁去,一阵香风掠过,扶牧歌急忙收来目光睃看,只见身旁的树丛中白光骤闪,突然窜出几个手握兵图的仙子,唬得扶牧歌急闪,刚唤出剑图又收了起来:“要死呀吓我。”
引而不发的仙子们骂道:“见色忘义的家伙,小破孩呢?”
扶牧歌拙拙地笑:“想通了,再想贡出......”话音戛然而止,扫视她们身子的眼光骤然一凌,一一扫过她们鼓馕的胸口,神色渐冷。她们洁白的胸衣上的图腾虽小,但还是被杜灵珂一眼认出,金日压黑枪是枪境门的门标。
童颜婀娜的仙子见扶牧歌的神色突变,自得地挺了挺她鼓馕的酥胸:“咱也苦尽甘来,有了栖身之地。”
扶牧歌哼道:“司徙以晴派你们来的么?”
几女神色怪异地打量起她,身子却一晃遁往“雪昭苑”。
杜灵珂见她们突然走,问道:“她们跟你说了什么?”
“目前来看,还算友人,归‘宇东府图宫’所辖。”
“宁悦是铁了心要助大史昭。”
扶牧歌嗯道:“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触碰到紫雪的底线,一旦她爆走,即便他多了十二都坛维稳,也悬!”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空中的荧雾也越积越厚,扶牧歌寝食不安,在大殿中不停地渡着步。她清楚此时稍有差错,剑图就会四分五裂。
杜灵珂时不时地跑出殿察看,见雪昭菀还在明灭不定,不禁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