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枚戒指的主人为什么没有来看楚海?
苏仰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承受不住这样凌厉的震动而瓦解崩塌。他三下五除二地推门离开,将身上的防护服脱下,粗暴地塞进垃圾箱里,挟着一阵凉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病房。他找到了那个负责楚海的护士,问道:「请问你有见过楚海手上的戒指吗?」
护士思索了片刻:「没有。病人被送过来的时候只穿着一套病服,贴身饰物有可能被家属带走了。」
……
回市局的途中,苏仰接到了孟雪诚打来的电话。
「我们在调查楚海的消费记录,发现他曾经反复购买过沙丁胺醇。从购入的剂量看,应该是一个人用的。可楚海身体健康,没有慢性支气管疾病……所以我怀疑楚海有跟什么人同居过。」
「查过楚海的感情状况吗?」
「在查,」孟雪诚扫了一眼那些乌七八糟的八卦杂志封面,「但楚海的情史恐怕两天两夜都说不完,具体跟谁同居——」
「队长!」傅文叶忽然嗷了一嗓子,他站了起来,猛指着自己的电脑,「快过来!」
「你等等,文叶那边好像找到了什么。」
孟雪诚拿着手机起身,走到了傅文叶旁边:「怎么了?」
傅文叶抓着孟雪诚的袖子,将他往电脑屏幕面前一拽,激动地说:「我靠!半年前毛启仁跟楚海在一家咖啡店里打了一架,争执期间还推到了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女人……」
傅文叶的音量很大,苏仰隔着手机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于天没有撒谎。
傅文叶问:「楚海被打成那样会不会跟毛启仁有关系?」
孟雪诚盯着那张像素模糊的照片,眼睛险些看花了。拍摄者应该是躲在远处用手机偷拍的,连环图里好几张照片都糊成了马赛克,只见两道人影扭打在一起,左右两侧各有一男一女在劝架,从两人的穿着看,劝架的应该是咖啡店的员工。
「还有其他关于楚海和毛启仁的报道吗?」孟雪诚问。
傅文叶甩甩鼠标,从桌上的零食盒里扒拉出一粒巧克力:「没有,就这一个,而且还没说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只能靠自己脑补了。」
孟雪诚手疾,在傅文叶盖上盒子前摸走了一粒四四方方的瑞士糖,他拆开包装道:「这毛启仁的肚子里藏了不少东西。」
傅文叶瞪了他一眼:「那怎么办?又不能酷刑伺候。」要是能像电视里那样夹一夹手指,再来个五十大板,说不准早就老老实实交代了。
「雪诚,」苏仰将他在医院发现的事情告诉孟雪诚,「那枚戒指不是楚海的。」
「不是楚海的?」孟雪诚腮帮子一顿,酸酸甜甜的味道滑进他的喉咙,竟有一丝火辣辣的疼,「你确定?」
「确定,我量了楚海手指的尺寸,回来之后可以做对比。」
孟雪诚揉了揉脑袋:「那是谁的?难不成楚海订做了一枚戒指送给他的……恋人?」
苏仰看着前方笔直无限的马路,缓缓道:「我发现楚海的左手上有戒痕,他也有一枚戒指,我怀疑是情侣对戒。」
「对戒?那墨斯的客户资料出错了?」孟雪诚懵了几秒,他记得客户资料上只有这一枚戒指的草图,「你有看到楚海的戒指吗?」
「没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苏仰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一具无名尸体、一枚来历不明的戒指,还有重伤昏迷的楚海……一共三个人。
凶手到底想做什么?为了嫁祸毛启仁?为了发泄欲|望?如果只是为了这两点,凶手已经成功做到了,他很成功……
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枚让人头痛欲裂的戒指?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枚戒指的主人,她是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如果她还活着。
苏仰回到市局,办公室里没其他人,只有傅文叶坐在位置上,将语未语地看着他。
他问:「雪……队长呢?」
傅文叶拿起一叠照片:「队长去找毛启仁了。」他将照片小心翼翼地递给苏仰,「这是我们刚才发现……楚海戴过的戒指。」
这是十五分钟前,孟雪诚从八卦杂志上发现的。照片里的楚海正出席某集团老板的八十大寿宴会,他穿着黑色西装,手中端着一杯香槟,就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神采飞扬。当然狗仔们都把重点放在了站在楚海身边那位当红的某女团成员,因为这个女孩在出席完宴会后,马上接到了建森电器的代言,合理怀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孟雪诚把那本杂志看了又看,最后在某张照片上,看见了楚海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幸好这次的照片都是由专业的记者所拍摄,没有高糊马赛克,只要放大就能看清他手上的戒指。
戒指上刻着一轮简单的弯月。
爱……
海浪与月亮……
苏仰平静地注视着这几张照片,像是夜里的湖,没有一点波澜:「于天告诉我,楚海是一个黄赌毒全沾的人,就连八卦杂志都写他的私生活混乱,带着不同男女出入酒店。」他抬起头,看向傅文叶,「于天还问我,那样的人,会有人喜欢吗?」
傅文叶安静了一会儿,答道:「肯定不会有人喜欢吧……」他想了想,似乎觉得话不能说得太死,以防被打脸,他又紧接着补上一句,「呃,也不一定,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苏仰不悲不喜地笑了一下,问:「你知道海浪跟月光的意义吗?」
阳光拥抱陆地
月光亲吻海浪
可这又与我何关
若你所爱之人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