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你都没看见那些英国佬,太逗了,那个什么尊贵的约翰先生就是一个天生的怂货,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们是从小鬼子的据点里把他就出来的,他干什么都害怕,听见打枪害怕,看见杀人更害怕,一害怕就尿一裤子……哦,不对,我说的是假约翰。”
越听越迷糊,羊倌迷茫地说:“怎么还有假约翰?”
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说假约翰的事了,苗老八对羊倌说:“我跟你说真约翰吧,这个约翰觉得自己占据了一个地下工事,其实就是个倒木,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没有人能攻进去,那个倒木确实很大,陷入泥土中确实很坚固,可是它没有通风孔啊,就靠出口通风,结果小鬼子一来,朝通风口就开始喷火,要不是官长冲出去,兄弟们就全完了。我跟说你啊,一开始这些英国佬,尤其是那个叫艾伦的英国兵牛的不行,他有什么牛的,论打架,他打得过******?论指挥,他能比得过官长?论枪法,他有侉侉准?后来我们在被关起来的小鬼子防线里,要不是官长带着兄弟们突围,他们就完蛋了,后来那些英国佬也就服了咱们兄弟。”
“也没那么绝对,其实从小鬼子防线突围的时候,那个叫艾伦的英国兵带着其他英国兵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鹿鸣铮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对羊倌说:“我知道你最想问什么,但是又怕问了之后自己难受,我告诉你吧,现在咱们兄弟的大体情况还算好,尤其是你归队之后,不过呢,欧边花和倮倮都死了。”
干咳了几声,想打断鹿鸣铮的话,苗老八显然不希望羊倌刚一归队就承受这种不痛快,苗老八对羊倌说:“羊倌兄弟,我再跟你说说假约翰的事情吧……”
明知道苗老八的用意,但鹿鸣铮还是打断了他:“老八,听我说吧。”
一脸严峻地看看苗老八,羊倌说:“听官长说。”
“先说欧边花兄弟,欧边花兄弟是因为负伤之后觉得自己会拖累自己,所以才会抱着小鬼子一起拽响了手雷,他死了之后连尸体都找不全,兄弟一个个哭得跟泪人似的。”鹿鸣铮停下来,观察着羊倌的神情,随后说:“倮倮兄弟的死和欧边花有点像,他也是负了伤,不想拖累自己,所以才殿后,在挖大石头的时候让自己被大石头砸死了,虽说大石头堵住了小鬼子的追击,但是他连尸体都没有,你所兄弟们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沉默了片刻,羊倌抬起头对鹿鸣铮说:“官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担心我伤没好利索,走欧边花和倮倮的老路是吧?”
这才明白鹿鸣铮提到欧边花和倮倮,是想跟羊倌说些知心的话,说些兄弟之间才会说的话。苗老八对羊倌说:“对呀,羊倌兄弟,你的伤好的太快了。虽说你刚才杀鬼子的时候,我们没看出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这句话说的不对劲,反正吧,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羊倌说:“克钦族那些人对我确实不错,吃喝不愁,一天除了晒晒太阳,和他们聊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们连编织东西都不让我碰。可是我这个性格,也不能说我这个性格,换了其他兄弟,我相信也是一样,觉得自己能动了,就想去找你们,宁可和兄弟和在杀鬼子的时候战死,也不愿意就这么养大爷一样待着。至于我的伤嘛……”
嘴里说着,羊倌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片腹部紧紧缠住的粗布。
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羊倌,鹿鸣铮说:“打开看看。”
一边解开缠在腹部的粗布,一边揶揄鹿鸣铮,羊倌说:“官长心思在这帮兄弟里最细,你要是个娘们,我都娶了你。”
解开缠在腹部的粗布,羊倌随后让鹿鸣铮和苗老八看他的腹部,他的腹部果然好了很多,虽然有一个血窟窿,但那是疤。只是疤的中间裂开了,渗出了一些鲜血。
那显然是羊倌在杀鬼子,剧烈奔跑时候导致的。
拍拍自己的肚皮,羊倌说:“怎么样,克钦族的疗伤药还是很有效果的吧?”
当然就这么被羊倌骗了,鹿鸣铮说:“少来这套,咱谁没受过伤,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么快就好这么利索,我看也是外面的,里面搞不好还疼着呢。”
鹿鸣铮说着,用手指捅了一下,羊倌立即疼得咧嘴,但很快又装的无所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