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召唤进指挥部前,鹿鸣铮的脑子里盘旋着的,是自己整个作战过程中有没有纰漏或是错误。
远征军新三十八师一一三团治军极严,几乎每次战后的讲演都能让那些在作战中出现纰漏或错误的中低层军官无地自容,如果情况严重而导致阵前失利的,军法队的枪口下,也不止倒下十几个怯懦畏战的胆小鬼、糊涂虫了!
如此郑重其事的传召,而且还说明了必须只身前往,这到底是……
当鹿鸣铮以标准的军姿站在新三十八师一一三团团部时,眼前的几个扛着将星的人物更是叫鹿鸣铮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就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作战,而且作战任务也几近完满的达成了,至于来上这么多将军一级的人物来追究个小尉官的作战得失?
而且……坐在屋角的那个戴着宽边藤盔式遮阳帽的家伙,居然是个外国人?
尽管心中疑惑,但鹿鸣铮却依旧以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军人作派立正敬礼:“新一军新三十八师一一三团二营一连一排排长鹿鸣铮奉命前来,恭请长官训示!”
上下打量着鹿鸣铮,一个眉目中透着几分儒雅之气,但脸部轮廓却异常刚硬的男子温和地点了点头:“倒是个不错的人才!京西鹿家,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就连我这僻居石门的湖南人都隐约听过京西鹿家的名声!”
随手翻开了放在行军桌上的一份履历,那儒雅的男人一目十行地扫过,口中却是啧啧称奇:“保定、徐州、枣庄、北大窑、台儿庄、昆仑关,我的部队打过的地方,你差不离也都打过!集功至今,怎么也不该是个小小的中尉排长?”
也不等鹿鸣铮回答,那儒雅的男人轻轻合上了那份颇有些份量的履历,目不转睛地盯着鹿鸣铮说道:“猜得出我是谁么?”
保持着最为标准的军人仪态,鹿鸣铮朗声应道:“职部鹿鸣铮,见过老长官!”
满意地点点头,已经被猜出了身份的那名高级军官回身看了看那个始终坐在指挥部角落的外国人,有意无意地和声问道:“当年燕京大学的才子,据说一口英语和日语都说得相当的地道。从军征战多年,怕也忘得差不多了罢?这位汉密尔顿先生,初到此地,很想了解下此地的风土人情,你能不能用英语为汉密尔顿先生,略略分说一二?”
略作踌躇,鹿鸣铮先是朝着那始终坐在角落的外国人点头致意,操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英语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当地大致情况,心中却不禁再次地涌起了浓厚的疑惑?
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加上个不明身份的外国人来找自己这样区区一个中尉,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扯上了自己都快要忘记的英语和日语会话,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虽然这次的作战任务就是为了给被日军包围的英国人解围,但重围已经解开,那些被吓得把投降仪式都准备好了的英国大爷们也都开始打点行囊准备开溜了,这时候再提起自己这些在战时完全说不上台面的特长,为什么?
尚未等鹿鸣铮的脑子里转清楚这些纠缠不清的头绪,那始终坐在指挥部角落中的汉密尔顿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是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英语朝着鹿鸣铮说道:“中尉先生,在经过了您的长官允许之后,我被准许以英语与您直接对话,并陈述您即将执行的任务。我必须要提醒您,我与您以下的对话都将不存在,而且也绝不允许您以任何的方式泄露谈话内容!”
有些讶然地看着满头银发的汉密尔顿,鹿鸣铮不禁讶声问道:“请原谅我的冒昧,尊敬的汉密尔顿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想到了我,而不是您可以直接指挥调度的那些英**人?虽然您身着便服,但您手杖上的纹章可以明确的辨认出,那是印度第二装甲旅的荣誉标识!换而言之,即使您并不能直接指挥那些士兵,但这枚纹章也足够让能够掌管印度第二装甲旅的军官听命于您?”
诧异地看了看自己那支颇为昂贵的手杖,汉密尔顿那布满了汗毛的面孔禁不住有些发红:“您的观察能力与分析能力的确出色,我也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您,那些英国士兵……他们已经厌倦了这场在丛林中度日如年的战争。不客气的说,一支有着盟军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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