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咬着嘴唇低声道:“除非是……”
陈洪恺神色一肃,惊声道:“你是说,父皇他……?”
清瑜点点头,提醒道:“父王还记得女儿之前推测过的?皇爷爷的身体……”
陈洪恺连忙起身道:“那我不能在府里坐着了,我要立即进宫!”
清瑜当然不能让父亲这么冒失,忙双臂一展,拦在父亲跟前,劝阻道:“所谓关心则乱。眼下既然街上都戒严,若是出自皇爷爷的意思,父王这么闯出去,恐怕就是欺君之罪。若这是出自东宫的授意,那么父王更不能孤身前往,这时候真要有什么乱子,没人负责的。况且,一切都是出于我们的推测。万一只是皇爷爷试您的呢?”
清瑜一席话倒让陈洪恺静下来,他来回踱步,着急道:“可是就这么眼巴巴的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在宫中也不是没有眼线,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也没个信儿传出来?”
清瑜斟酌着道:“依我看,只怕宫里现在也乱着。皇爷爷登基这么多年,宫里啥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陈洪恺拍拍脑袋,忙道:“我还有条隐秘的信道,用的鸽子,如今死马当做活马医,得赶紧试一试。”
清瑜知道父亲着急,忙叮嘱道:“父王切记不能留下什么话柄。这鸽子飞在外头也是拿不稳的。万一给人射下来,白纸黑字有了证据可不妙。”
陈洪恺拍拍清瑜的肩膀,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
清瑜目送父亲离开,忙又折返去找木樨与陆管家。红药早替清瑜打听了,如今这二人都在前花厅里。清瑜快步赶过去,果然见他们二人在在犯愁。木樨与陆管家一个管着内宅,一个管着外府,平素是最稳重的。今日却也惶惶不安。见了清瑜都眼中露出些希冀。
清瑜镇定道:“现如今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咱们自己不能乱。我刚在府里见到丫鬟仆从都乱哄哄的,这么下去,外头还没怎么样呢,府里就一趟糊涂了!老管家,慕容姨娘,你们别的也不用担心,自有父王跟我去顶着。先把府里的乱象给我整治好了。”
陆管家犹疑的看了看清瑜,低声道:“小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真到了万不得已,老奴护着小姐藏身。西偏院的枯井里有个密室……”
清瑜忙止住陆管家道:“老管家,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这四周都被围住,躲在密室里又能怎样?我说了还没到那个地步,你们先去管家事。我这就到门上去看看。”
木樨忙叫上红药,跟着急匆匆的清瑜往正门上去。一路上那些慌慌张张交头接耳的仆从,都被木樨迎头教训了一番。众人见大小姐还气势汹汹的往外头去,心里又生出几分希冀,忙各自低头分开了。
清瑜到了门内,却见到父王也前脚到了。清瑜生怕父亲冲动,忙上前问道:“父王怎么来了?”
陈洪恺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的大门,叹息道:“我左思右想也放不下心。要是父皇已经管不了事儿怎么办?就由着那些人只手遮天?”
清瑜见父亲跃跃欲试的样子,一咬牙道:“让我出去看看。父王的身份不同,万一是有陷阱的,只等父皇出去安一个罪名,那如何是好?至于我,一没封号在身,二又是个女子。要是见机不妙,我退回来便是。父王在府里听我的信儿!”
陈洪恺一把攥住清瑜的手,担心道:“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万一给人欺负了怎么办?如今形势紧张,人心惶惶。你不能去!”
清瑜双臂一沉,轻巧摆脱父亲的双手,顺势从袖中取出随身的玉龙短剑,一个腾身,落在门前。这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倒让木樨红药愣住了,她们都没想到小姐还有这样的身手。
清瑜便对父亲抱拳道:“父王放心,我在感应寺也学了保命防身的绝技,并非一般女孩子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女儿去也!”
陈洪恺虽看出女儿有些功夫在身,却哪里能放下心,正准备拔腿去追。忽然王府那扇厚重的大门,自外向内推开了。站在门边的清瑜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满怀戒备的盯着外头。
陈洪恺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一把拉着清瑜躲在自己身后,眯着眼睛等着看是谁来了。
大门洞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紫蓝色袍服的太监,正是王宝善王公公。而王宝善的身后两侧,果然是站满了身穿禁卫军服的兵士。
陈洪恺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王公公此来,是给本王解惑的吗?外头这些兵马是什么意思?”
王宝善神色有些紧张,缓步走进王府,拱手道:“嘉王殿下无须惊惶,外头的禁卫是奉了皇上的圣旨,在此护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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