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燕飞羽立刻让两个侍女磨墨,然后说要一个人独处。
竞秀进来后本就没说话,只暗中观察着燕飞羽的神情,现在见她陡然神采飞扬,想必是有好主意了,不由微微一笑,飘然起身离开。
她一带头,山丹和箭荷当然没话说,都退到了门外。
燕飞羽灵感喷涌,只觉越写思路越清晰,很快就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等老不容易收尾后,手腕已经酸痛不已。接着,燕飞羽又仔细地重看了一遍自己写的法子,只觉得整个人突然充满了一种全新的动力,以往混沌迷茫的思绪,就像是陷落在大海上浓雾之中的小船,突然发现了一盏清晰的明灯,归航有望。
这个计划虽然还只是雏形,但一来她有一个聪明绝世、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爹。二来,她前世虽然学的是中文,愿望是当老师,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但是好歹在另一个资讯发达的时代生活了二十一年,总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识。以前由于燕家已经够有钱了,老爹又正值青壮年,根本无需她为生计发愁,因此除了偶尔提些意见外,做点小玩意外,从未想过“发明”些什么,现在却是该整理整理、充分利用的时候了。
那个掌柜不是以为她是燕家的竞争对手么?让她就索性给燕家“制造”出一个对手来。
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只因若是不小心打翻了那就全完了,而若是分开放,至少也能保住其中之一篮。现下燕家树大招风,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者,就是因为财力太厚太明显,倘若能出现另一个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会分散。
而要崛起这样一个“对手”,还有什么能比利用燕家自身的漏洞更来得真实和方便呢?
就像是灯笼坊现在有这么多弊端,却也正是她的机会,何况没有人能比自家人更清楚自家的工艺。所以,在新的对手新的作坊尚未建立之前,她不但不能把那些蛀虫揪出来,相反地,还要将计就计地利用他们,给外人制造一个确实是燕家内部蛀虫拖垮了燕家生意的假象。
一个灯笼作坊如此,一整个燕家的生意也可以如此,若有弊,便利用,若无弊,便伪造,总之一定得让世人都知道燕家的“败落”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毕竟人无完人,燕家上下几千口人,哪里可能没有怀有异心的?而且,这样一来,说不定还可以用这“始料不及”的混乱之势诱出那个潜伏了十几年的黑手,她可不想以后都生活在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刺杀自己的忐忑和恐惧之中。
当然,对于那些蛀虫,暗中的监督是绝对必不可少的,这样在该清理时才能准确完整地清理。
吹干了最后一章墨迹,将十几页的信纸折起放入信封,燕飞羽正准备叫山丹和箭荷进来,忽然想起临行前娘亲的再三叮嘱,不由地犹豫了起来。
虎山中毒之案至今未破,在刺客是谁无法确定之前,谁也无法洗脱嫌疑,尤其是当日跟随着她有更多机会作案的三个护卫。虽然自己从未怀疑过宁不等三人,可娘亲却逼她答应,除了竞秀和周顺才,谁也不能轻易信任,如有大事更加不能让三人知道,免得……
想起那夜所受的苦楚,燕飞羽的身体仿佛像是有记忆一般下意识地一颤,不禁苦笑。
踯躅了一下后,燕飞羽回到桌旁,先将之前的密信仔细收好,又提笔重新写了一封,先叙亲情及思念,而后提及司马玄和飞月公主出现在此处的消息,并在其中暗示另有密信,最后才用了重点来陈述灯笼坊的种种弊端和她的一些整顿建议,并附上勾结外人的名单,请父亲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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