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把自己当成公主似的。”箭荷忿忿地将方才到厨房的见闻都说了出来。
原来,燕飞羽要沐浴,那位飞月公主也要沐浴,可她这个沐浴却和燕飞羽简简单单的梳洗天差地别。
原本按理说,作为客栈,厨房里都有不少大口灶,只要不是客人满满当当,一般都能供应的过来。可这位主儿一来,就将客栈上下折腾的够呛。别的姑且先不说,单提浴桶一项,就有许多严格要求。首先,不够大的不要,用过的不要,不精美的不要。其次,一只不够,必须要同时准备三只。而且每个浴桶必须仔细冲刷,并先用沸水浸泡一刻用以消毒后才可使用。
这么一来,能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达到她的要求不说,最起码的,整个客栈就都得为她一个人转了起来。
由于要求苛刻,掌柜的便想壮着胆子去求情,希望能将条件放宽一些。结果那个年轻公子毫不客气地又赏了他一鞭,然后一个随从不阴不阳地提醒了一句,得知对方是遽京司马国舅府的,掌柜就是有再大的苦水也只好咽了下去,认命地带着火辣辣的伤心急火燎地安排了起来。
“现在只是洗个澡都这么麻烦,等到了晚膳的时候还指不定会怎么折腾呢!真是受不了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做派。”箭荷撇嘴道,“小姐,那掌柜的方才也道歉了,说可能照顾不到我们了,所以主动地请小姐换一家客栈。”
“小姨,你看呢?”燕飞羽笑了笑,那一位可不就是一位金枝玉叶么!
“你决定就好。”
“那我们就换一家,方才我看见斜对面就有一家,去那里吧!”燕飞羽想都不想地道,若是寻常娇女也就罢了,这种天潢贵胄她还是少惹为妙,而且再住下去,不要说沐浴,还真的可能连晚饭都不能及时吃到。幸好行礼还没完全摊开,收拾起来也方便。
不一会,燕飞羽等人便转到了对面,对面的老板本来正在懊恼连续两批客人都到了对头家,自家却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听说燕飞羽等人要到这边来住,忙欢喜地亲自来招待,不多时就将一切都准备地妥妥当当。
房间内,泡着温度适中的热水,想起那位姿容果然出众的飞月公主,燕飞羽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嘲道:“果然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不然,怕是连澡都洗不成了。”
只是,真的是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吗?今日还只是一点小事,连冲突都不曾和对方发生,可未来呢?难道每次都只能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委曲求全地生活吗?
燕家虽然为全国首富,但是比起皇家朝廷来,终究还是低人几等啊!更何况这些年来一直树大招风,各方势力没少觊觎。每年上交给朝廷的巨额赋税不说,就单是孝敬一笔支出就高的吓人。外人单看到燕家的富有,却不知道人心如蛇,吞了大象尤觉不足,绝对是一个无底洞呀!
老爹曾说,燕家并非寻常大贾,只要朝廷一日没准备好对燕家下手,就必须保护燕家一日。可是如果有一天朝廷准备好了呢?燕家又如何相抗?
没错,家里头是供养了一些武林高手,也培养了不少护卫,寻常势力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事实上除了那个幕后的黑手,这些年来确实也很少有其他人敢对燕家下手。但就算燕家可以独霸一方,比起整个朝廷来还是无疑与螳螂挡臂。毕竟民不和官斗是绝对的真理,何况是在这种皇权集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封建时代,除非燕家又足以造反、让朝廷不得不顾虑的本钱。
也不对,就算是有造反的本钱,也很难成功。只因若是乱世还好说,被逼的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很容易被煽动着起事,但眼下建国四十余年,正是休养生息地十分滋润之时,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蠢的为了一点钱就去冒满门抄斩之罪,燕家再有钱也无济于事。
至于那些朝廷大员,每个人收银子的时候都是笑眯眯,可她敢打赌,只要朝廷一旦要拿燕家开刀,他们保准一个比一个躲的更快、缩的更快!
只可惜……想起每一次和老爹讨论这个问题时,老爹总是一副“你太杞人忧天”的态度,并且再三说只要她学好如何打理生意管理家族就行,燕飞羽就想叹气,
得宠思辱,居安思危,这是最为粗浅的道理,老爹这么聪明,不可能没有想到,也不可能一点对策都没有的,可为什么却从来不跟她讨论呢?这是因为觉得她太小,不想让她思虑过多,还是因为她还没有证明自己能够担当大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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