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夏大夫回来了。”简洁却有力地震赫了众人后,燕五云刚命人将白水兰母子送出羽园,就看见前去接人的二管家燕贵明直接进入院子,只见他不仅一脸风尘之色而且双目红赤,显然一路都未曾合眼。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衣袂飘飘的俊逸男子,正是那十数年就呆在燕家为其服务,到如今也仿佛未曾老去一分的神医夏惜之。
“惜之,你可算回来了,快去见见羽儿。”燕五云忙迎了上去。
虽然说昨晚孙大夫的表现十分惊人,也令他颇为信服,不过夏惜之毕竟已在燕府多年,更是个知根知底可以信赖的人,女儿的身体还是需要这位神医之徒检查之后才能更为放心。
“嗯,刚才我进府后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幸好我们府中还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孙大夫,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夏惜之点了点头,虽面带微笑,却也有着一丝余悸,说话间,并不停顿和燕氏夫妇一起往里走去。
“贵明,路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白水珺却一眼就注意到燕贵明的衣服上有几处脏污。
夏惜之闻言,转身感激地看了一眼燕贵明,叹道:“我们在回来途中遇到突袭,若不是贵明舍身救我,惜之怕早已成了箭下之鬼。”
如果扔在人群里绝对是毫不起眼一类人的燕贵明强忍着悲痛,道:“歹人十分狡猾,趁夜色一直用弓箭远距离攻击,并不近身,小人怕他们调虎离山伤害夏大夫,不敢分神去追,只能一力地先护送着夏大夫回城。为保护车马前行,我方……牺牲了四个护卫。”
“如此看来,他们果然是处心积虑,谋划已久。”燕五云蹙着浓眉沉声道,正要示意妻子先带夏惜之进去,却见和竞秀一同留在房中服侍燕飞羽的安嬷嬷走了出来。
“老爷,夫人,小姐让竞秀截下了宁护卫三人,安置在隔壁竹园中,并且还请了孙大夫过去。”
燕五云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对白水珺道:“珺妹,你带惜之过去,处理一下看见过羽儿的人,我先回书房。”
“嗯,我会好好劝劝羽儿的。”白水珺点了点头,又燕贵明点了点头,便带了夏惜之和安嬷嬷一同向竹园走去,心中也有些无奈。
羽儿一向将他们五个护卫视若亲人,今日却有三个都遭到重刑,难过自是难免。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被人抓住了羽儿心善这一弱点,将来这种情况免不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到时候后悔就莫及了。而且他们让羽儿假装重病,为的更是掩人耳目,羽儿却在此刻任性离院……唉!
燕五云看着他们转过了回廊,只默立了一秒就振起精神看向燕贵明,沉声道:“贵明,你跟我来,把事情的经过好好说一下。”
前晚羽儿中毒,事后他几乎将虎山翻了个转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并且在第一时间将羽园之中所有的人都调查了一边,却是和其他各方一样毫无所获,令得多年来一直镇定如山的自己也不禁有些心烦意躁。现在又听到了半路伏击夏惜之这个消息,心中更是犹如窝了一团无名之火无处发泄。
堂堂富甲天下、卧龙藏虎的燕家,居然一连两次都找不出来主谋,这一次甚至连刺客都不清楚,这岂非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燕五云表面冷漠,心底却第一次感到一种久违的心悸,他有预感,他一直担忧的那个临界点很可能已经来临了。
……
“孙爷爷,不管是多贵重的药,只要对他们有用,您都尽管开。”白水珺和夏惜之刚走进厢房,就听见了燕飞羽貌似平静的声音。
知女莫如母,虽然燕飞羽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白水珺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
“羽儿。”白水珺绕过屏风,果然看见燕飞羽正站在两张床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玉蝉为山丹和箭荷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
而床前的圆几上,孙大夫正在提笔开方,见白水珺到来,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娘!”看见白水珺,燕飞羽没有像往常一般撒娇或者甜蜜地迎上来,反而还带着一点赌气的语气,说完红唇就抿的紧紧的。
“夫人请放心,小姐到此没有一个外人瞧见。”罗帐内,竞秀一边利索地处理这伤口,一边顺手压下了想要起身的山丹,先报告了白水珺最关心的问题。
燕飞羽要拦下被责护卫,这并不出她的意外。
“夫人恕罪,请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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