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你园子外面,晚上也不肯回去,时不时地祈祷着上天,盼望着好消息,都快累出病来了。如今吉人天相,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表哥这颗心也总算安些了。”白水兰一边抹眼泪,一边不放过任何机会地宣传儿子才痴心。
“表哥,你辛苦了!”燕飞羽暗暗奋力地顶住那两道痴情的目光,表面上却还要假装无有所觉,反而一再感激地对他笑笑。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表哥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羽儿妹妹你能早日康复,表哥就是天天不吃不睡也值得的。”被母亲一暗示,赵超凡也忙越发地表达痴心,却不知道这样一来反而画蛇添足,让燕飞羽方涌起的愧疚又变成了更多的无奈。
“表哥……”燕飞羽适时重喘了两口气,并咳了几声,呼吸越发急促。姨妈和表哥都不是练武之人,他们的侍从又都被拦在门外,她倒也不怕自己这点三脚猫的演技在他们面前露馅。
“羽儿妹妹,你不要说话,表哥都明白。”赵超凡哪里舍得她受累,再听到她似有似无般的飘渺声音,更是心疼之极,慌忙摆手,却又不免自作多情了起来。
“咳咳……”这一下,燕飞羽却是真的咳了起来。
“姨夫人,表少爷,小姐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能劳神,不如改天再来探望吧?”竞秀见状,忙机灵地上前建议道。
“可是……”赵超凡恋恋不舍地看着燕飞羽,迟迟不肯起身。
“凡儿,竞秀说的对,现下你表妹既然醒过来了,以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了,咱们等你表妹好些了再来看望也不迟。”白水兰也是个识趣,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过多停留不是好事,也不顾儿子不舍,说了几句后便拉着儿子站了起来,却皱着眉头问自己妹妹和妹夫,“可有刺客的消息了?听说那天羽儿中毒,她身边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可是真的如此?”
燕五云和白水珺对视了一眼,沉声道:“刺客狡猾,目前还未有线索,至于那日负责保护羽儿的三个无用的奴才,因为羽儿的求情,我免去了他们的死罪。”
“这可不成,羽儿心底善良是好,可此例若是一开,以后手下人不都可以贪生怕死,将来又怎么保护得了羽儿呢?”白水兰肃然地摆出长姐的威严,凝脸道,“妹夫,不是姐姐多事,这个时候,可是千万纵容不得,更需杀一儆百才行,若是人人都有了凭依,不肯奋不顾身,刺客岂非更加嚣张?”
“姨妈!”燕飞羽在床上听得分明,情急之下就要起身,幸而竞秀一直守在旁边,不露痕迹地及时将她压下。
“姐姐说的没错,”燕五云寒声道,“虽说宁不三人已经跟了羽儿好几年,彼此难免有了感情,但是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他们既来到了燕家,本该就忠心护主才是。这样吧,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饶,就先杖责一百大板,并取消他们的护卫资格,留待察看。”
“爹!”燕飞羽这一下真的急了,无奈被竞秀不露痕迹地侧面单手压着,丝毫动弹不得。
“小姐,你总不希望人人都存侥幸心理而使得燕家威势毁于一旦吧?”竞秀用大家刚好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劝道,“这次是小姐你出事,倘若下次护卫们一时疏忽而害了老爷夫人呢?你只顾自己的主仆情义,可想到全家人日后的隐患?”
燕飞羽顿时怔住,是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作为燕家的继承人,又岂能带头……
“老爷如此处置,也是情非得已,小姐还需体谅才是。”见燕飞羽眼神黯然无奈,竞秀低声补了一句,起身依旧守护在一旁。
“竞秀说的没错,羽儿啊,你只管安心养伤,家里头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妹妹,妹夫,姐姐早就听说妹夫家里头有几个不安分的,现在既然决定惩罚那几个无用的奴才,不如索性将府里的其他几位一并请来,就在这羽园中行刑,免得他们总觉得咱们软弱可欺,心里总掂量着非分之想。”白水兰冷笑着意有所指。
事关夫家族人,虽然姐姐越界干涉,白水珺却不便插口,只是看向燕五云,燕五云沉思片刻,好像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白水兰顿时一脸眉目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