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一下你姨夫姨妈就跑的没影踪,要是你姨夫姨妈觉得你还像以前那样不稳重,你的那点小心思就是转个十八个弯都没用。”
“知道啦!孩儿已经受过弱冠之礼,成人懂事了,母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绝不会让任何人挑出半点错来。”少年嘿嘿地笑了笑,双眼亮晶晶的,双手却忙不迭地送母亲转坐软轿,随后也赶紧自己上了后一顶。
旁边的丫鬟小厮赶紧跟上,至于行礼物件自有燕家管事去安置不提。
软轿行了一程后,终于来到燕家第二重的内家花厅。
一个只用一根毫无杂色的碧绿玉簪挽住秀发,并一袭湖绿底色绣着粉荷裙裳的美貌少妇已率领着丫鬟婆子在门前张望,正是燕家的当家主母白水珺。
“姐姐,你可算到了,怎么样?一路上可还安好?有没有晕船?若是不舒服,姐姐就先去休息一会。”
两边人马一相触,下人们慌忙各自给对方的主子请安,白水珺含着笑,纤手轻摆了一下示意免礼,顺势就迎上去,亲自去扶那个年长些的妇人。
两姐妹站在一处,虽说一个华服珠翠,光华耀眼,一个素裙淡妆,简朴含蓄,却是任谁都能一眼就瞧出哪个气质更为优雅尊贵。
“没事没事,这一次妹妹你特地送了一艘大船过来,果然又快又稳。我一路喝着羽儿制的茶,听听羽儿编的曲儿,看看风景,不知不觉就到蕉城了,半点罪也没受到。等会见了羽儿,可得好好谢谢她。”晋陶第一大户赵脉思的妻子,也就是白水珺的同父异母的胞姐白水兰也笑盈盈地道,同时目光不露痕迹地往旁边微微一瞥。
玉冠少年早已出轿站到一旁,此刻瞧见空子,忙正了正衣冠,对着白水珺深深一礼,充满自信地朗声道:“外甥儿超凡给姨妈大人请安!”
“起来起来,哎呀,半年不见,凡儿都变成大人了。来来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也不要什么虚礼了,姐姐一路辛苦,还是赶紧先去厅里坐一会吧。”白水珺笑盈盈地忙拉起了他,然后才转身笑着对胞姐道,“你可别再夸羽儿,要是让她听见了,可不更得意的有恃无恐、无法无天了?到时候整天都扎在那些旁门左道堆里疯野,更加不做功课,五哥又要头疼了。”
“唉,也难为她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都要压在她的肩头,就是一个大男人也吃不消,更莫说她一个女孩子了。妹妹,你和妹夫英年正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也不要逼得太紧了。”白水兰步步生莲般摇曳多姿地走到厅中坐下,兰花指轻翘,端起香茗喝了一口。
“再不****她,以后可怎么办呀?”白水珺低叹了一声,“家里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偏偏这个孩子天资有限,学什么都比别人慢,唉!”
“姨妈,羽儿妹妹其实很聪明的,可能只是她不喜欢学经商而已。其实凡儿倒觉得羽儿妹妹发明的那些东西,不但有趣好玩而且还很方便呢?就比如……”一听到白水珺说燕飞羽的不是,赵超凡顿时急了起来,本能地起身辩解道。
“你看看,你看看,凡儿还是一贯的脾气,听不得人家说羽儿半句不好,傻乎乎的也听不出妹妹在开玩笑。”白水兰笑骂了儿子一句,技巧地打断他的话,随即话题一转,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羽儿呢?他们表兄妹也好一阵子不见了,凡儿这一路上可是想念的紧。”
“羽儿?”提到自己那个宝贝女儿,白水兰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昨儿个五哥考试,十道题里头羽儿只答对了三题,五哥十分生气,正罚她在屋里关禁闭呢!”
“又关禁闭?”赵超凡忍不住站了起来,满脸焦急和心疼,“姨妈,羽儿妹妹是最呆不住的性子,把她一个人关着,她一定会很难过很伤心的。外甥求求你,让凡儿去看看羽儿妹妹吧?”
“这……”白水兰为难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你就去看看她吧,顺便也好劝劝她上进些。”
“是。”赵超凡大喜,忍耐着施完一礼,就急步而去。
花厅中,姐妹俩一起目送着他的背影,眼里各自闪过不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