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不是。反正正暧昧着。”
“邵炎的条件一定很好。”林吉安语气肯定。
李申笑了,说:“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吉安解释说:“你们想啊,落遇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她至今未婚,是因为眼光太高。她既然能看上邵炎,说明邵炎肯定条件很好啦。”
落霄燕撇嘴,说:“说不定人家怕嫁不出去,随便找个人嫁了咯。”
“怎么可能呢。你看展越哥,还有我们家晓白,两个都是优质单身男。她要是想随便找,这两个随便挑啊。”林吉安大大咧咧说。
李申都快笑喷了,说:“哎哟,我的吉安小妹妹,你这话还挺有意思。哎,我说展越、晓白,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近水楼台,明明可以先得月的嘛。”
大家都笑了。
展晓白说:“这个我得澄清一下,都是展越害了我啊。”
“关我什么事?”展越无奈。
“哎,我跟你们说啊。有一段时间哦,展越天天跟我提落遇。你们想啊,像我这么想法多的人,能不多想吗?朋友妻,不可欺。无奈之下,我只能断了邪念咯。”展晓白没个正形。
林吉安听了这话,皱了皱眉。
展越囧红了脸,说:“我跟落遇只是朋友、朋友!”
“哎,我说展越,你不会真的暗恋落遇吧?”落霄燕唯恐天下不乱,说。
展越轻咳一声,把胸一挺,说:“你们看我,像是会暗恋的人吗?”
落霄燕故意拿眼瞄他,说:“也对。咱展越要是看上谁了,肯定是先上去抱着啃两口。”
展越朝她竖大拇指,说:“聪明!知我者,燕子也!”
“哎,你们还打不打牌了?怎么聊个没完了?”李申叫道。今儿他手气不错,把把赢。
“对,打牌,打牌!”大伙把重心又放回麻将桌。
落遇出了楼,裹紧呢大衣,围巾把头围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寒风吹得呼呼的。路才走了一半,就见邵炎笑得龇牙咧嘴,朝自己走来。
“好冷啊。”落遇说。嘴一张开,就能见热气呼出。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呢。”邵炎回答。
两人上了楼。落遇开门拉灯,说:“怎么今晚没节目?”
“有啊。”邵炎闪进门去,在沙发上坐下。
落遇瞥了眼他,说:“你身上没酒味啊。”
“节目还没开始嘛。” 邵炎嬉皮笑脸。
眼对上邵炎那亮晶晶的眼珠子,落遇的心一颤。她的脸不由一热,别开脸,说:“你先坐会,我去烧水。”
“我不渴。你先别忙活,快过来坐下。我有东西给你。”邵炎笑眯眯看着她,说。
我靠,不会是黎清说的钻戒之类的奢饰品吧?
落遇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说:“先说好了。礼物我若看不上,不会收的。”
“放心,你一定喜欢。”邵炎回答。他站起身,拉落遇在他身旁坐下,说:“猜猜看,是什么。”
“这——我怎么猜啊?”落遇撇嘴。
“你好好想想,你最想要什么。”邵炎说。
落遇摇头,说:“我没有想要的。”
“你好好想想嘛,以前的也可以。”邵炎提示说。
以前的?多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她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中了一套拇指书。那书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打开后里面有图案文字,还是彩色的;里面绘制的小动物,栩栩如生。最吸引落遇的,是看书,需要用放大镜。
“小姑娘,好玩吧?”摆摊卖书的叔叔说。
落遇点头。
“想要吗?”叔叔扬了扬手中的放大镜。
落遇点头。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找你妈要钱啊,”叔叔说,“速度快点,叔叔一会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这是落遇第一次开口向自己的母亲范雯萱要钱。邻居家孩子有糖果吃,她没有。邻居家孩子有漂亮衣服穿,她没有。她没有抱怨过,也没有向父母要过钱。
“五块钱?落遇,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范雯萱说。家里倒是有好几个五块钱,不过得留着晚上打牌用。再说了,辛苦劳作一整天,还不一定有五块钱的收入呢。买个小孩子的玩意儿要花那么多钱?抢劫啊。
落遇着急得前言不搭后语,指手画脚形容着那拇指书有多么多么奇特多么多么好玩,买书还送放大镜。
“你弟弟快醒了。他醒来容易尿尿,你去看着点。”这是范雯萱对她的回答。说完话,范雯萱去隔壁唠嗑去了。
落遇上楼,看弟弟落显睡得正香甜。她坐在床沿上,眼珠子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她突然跑下楼,搬了条板凳放在柜子前面。她站上去还踮着脚,用颤抖的手指,从柜子顶上摸出了一个木头盒子;又从木头盒子里,掏出了五块钱。
事情很快就败露了。她还没来得及跟那卖书大叔以钱易书,范雯萱就追了上来。她一手夺过落遇手中的钱,另一只手就往落遇脸上招呼。耳光如雨点般落下;血,从嘴角,从鼻孔,往外流。落遇一点都不觉得疼。她只留意到,卖书的大叔讪笑着收起东西,很快就挑着担子快步离开了。
“叫你偷!叫你偷!小小年纪就学着偷了,长大了想坐牢吗?!”范雯萱大骂不止。
从那时候起,落遇就明白了,自己不能太固执,不能过于渴望一样东西。自那以后,她好像什么都喜欢,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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