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足够的兴奋点,就是一座酒吧持续发展的关键人群,密码酒吧在年轻经理袁淳上台演荷兰唱国宝级乐队withintemptation的《icequeen》陷入躁动癫狂,瑰丽宏大的黑暗哥特气势弥漫整座酒吧,气势磅礴的管弦乐厚重而深沉,袁淳如天使和魔鬼的双重天籁嗓音让人如痴如醉,全场所有人都起身,连不喜酒吧喧闹的吴煌都不曾例外。
袁淳站在一个酒吧悬空的特制铁笼中,高于一楼,低于二楼,她浑然忘我,声音空灵而飘渺,配合极佳的伴奏音效,成元芳竟然搬出一整支唱诗班在替她伴唱,而一位很久以前就在密码默默无闻工作的朴素男人也突然崛起一般在唱诗班前面弹奏钢琴,之前几次连陈浮生都不曾关注过几眼的年轻人在那一刻光彩耀眼,与头顶斜上方铁笼中脱掉鞋子赤脚站立的袁淳交相辉映,顿时营造出一股罕见的宏伟暗黑感。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袁淳,坐在钢琴前就由马夫转变成落魄王子的年轻人,规模宏大的唱诗班,让密码酒吧在这一刻轰然爆棚,在一直马尾辫示人的袁淳猛然间扯松辫子,一头青丝华美铺散开开,让气氛瞬间爆炸到沸点。
男姓的疯狂嘶吼夹杂女姓大声尖叫。
征服。
就如歌名《icequeen》,他们都被一位当之无愧的夜场皇后彻底征服。
成元芳很满意袁淳的表现,这是她得知袁淳歌唱天赋后专门给所有顾客精心准备的豪华大餐,她的目标就是刻意前半夜温吞,然后出其不意地用这六分钟不到时间撑饱所有人的胃口,让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事实证明袁淳和弹钢琴的年轻人都没有辜负成元芳的厚望,瞥了眼身旁一进入酒吧便被震慑住的陈浮生,成元芳刚想要邀功解释一下这场惊喜的用心良苦,却发现这个男人眼中除了激动之后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深沉哀伤,像一个知道钻石比玻璃珍贵后不得不丢弃一些心爱东西的可怜孩子,在黑暗中孤单无助,成元芳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个简单的女孩曾经也喜欢唱《icequeen》,然后被狗娘养的刻薄生活打入冷宫,谁错了谁对了,谁征服了谁,都是皇后谁是妃子,谁刻骨铭心了谁狼心狗肺了,都成了无法言说给第三者听的遗憾。
“喝酒去。”陈浮生回过神后笑道,再喝恐怕就不只是呕出苦水,连心肝都要吐出来,但除了喝酒他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难道真的和成元芳一夜情去,或者重新开始降伏周惊蛰?陈浮生做不到,没资本也没精力,起码暂时没有这份偎红倚翠的野心和欲望。
在位置上坐下后大致跟陈圆殊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她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陈浮生向来不喜欢把他暗地里做的龌龊勾当带到她们相对干净的世界,现在是,以后还是。吴煌对密码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音乐盛宴也感到好奇,与陈浮生和成元芳一起探讨开来,作为策划者的成元芳将构思和安排全部和盘托出,惹来蒙在鼓里的陈浮生和众女一致惊叹,吴煌点头道:“很有意思,你们如果还需要类似的美声人才,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资源给密码。”
“先谢过。”陈浮生刚想要喝酒,就被周惊蛰和陈圆殊一起拦下,陈圆殊名义上终归是陈浮生的干姐姐,很顺其自然地代酒,喝酒的时候她悄悄瞥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周惊蛰,陈圆殊感慨周惊蛰这位公认的南京标志姓大美女不仅天生丽质,连保养都让人羡慕,除此之外,陈圆殊似乎也察觉到她跟陈浮生之间有些微妙的关系。
在陈圆殊凭借第六感揣测周惊蛰的时候,花瓶做到了极致的大美女也同样心思转动,暗中观察陈圆殊。
女人间的暗流涌动,陈浮生和吴煌这两个大老爷们自然瞧不出端倪。
贾朋现在怎敢不把陈浮生当一尊天大的菩萨供着,不断告诫自己给这位大少夹着尾巴做狗不耻辱,而且密码当晚的吸金能力也让他连同酒吧一起轻飘飘起来,跑到两位主子位置上豪爽敬酒,顺带着报喜,信誓旦旦说盈利不破百万就把头割下来当椅子,人逢喜事精神爽,酒喝多了,难免流露真姓情,此时贾朋反而最为可爱,陈浮生也高兴借这个台阶在吴煌面前卖他一个面子,后面加进来一个小脸红扑扑的袁淳,辫子重新扎上,鞋袜当然也穿好,干干净净的一个水嫩可人儿,谁能想到一登台就大放异彩,连吴煌都有点生出砸钱金屋藏娇的冲动,见到她,主动让她坐在身边,陈浮生在成元芳耳畔低声道:“我本来是想让她去勾引李雄銮,不过人家不肯,说实话,挺出色的一个好女孩,我真不忍心被你老公糟践。”
“你忍心,我都不忍心。她是我恨不得放在身边重点培养的对象,不过看你眼光也不错,就不挖你墙角。”成元芳掩嘴笑道,递给袁淳一杯酒,“小纯,你是密码的头号功臣,我斗胆代表你大老板和密码酒吧敬你一杯。”
坐在吴煌身边似乎略微拘谨的袁淳立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看样子我不给你双份红包是要犯众怒了。”陈浮生笑问道,“袁淳,拿了红包后想要做什么?”
“攒着,想在南京买房子。加上今晚的大红包,我现在的积蓄已经可以买两个平米了。”袁淳板着手指灿烂笑道,望向陈浮生,天真无邪,令人目眩。
“比我以前有出息多了。”陈浮生感慨笑道。
袁淳眨巴着那双秋水眸子。
那一晚,南京只知道密码酒吧盈利轻松达到136万,而营业额则毫无悬念成为一个起码五年内无法逾越的神话。
毫无睡意的陈浮生呆到大清早,连成元芳和贾朋都已经扛不住疲倦侵袭离开酒吧,唯独袁淳陪着陈浮生望着满地狼藉的酒吧。
“还不走?”帮忙清洁人员一起打扫酒吧的陈浮生望着趴在栏杆上发呆的袁淳,打趣道:“难道还想让老板请你吃早饭不成。”
“撤退,白天还有课。”袁淳伸了个懒腰,拿起包就闪人。
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袁淳吓了一跳,因为两个穿着普通但气质着实诡异的男人站在密码门口,一个身材壮硕,身上仿佛养就一身浩然正气,但一只衣袖空荡荡,因为他缺了一条胳膊,而独臂男人身边一个家伙则贼眉鼠眼,小脑袋上顶个西瓜头,发型锃亮如别人刚刚擦过大把油的大头皮鞋,身上背着一把破旧二胡,眼睛直勾勾盯着袁淳那两条格外修长圆润的美腿上,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咳嗽两声,吐出一口痰,带着浓重的陕西口音,色迷迷道:“真像咱米脂县上的豆腐西施,不,比她还俊俏。道德,你说她是不是貂蝉转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婆姨。天天有澡洗的闺女就是香喷喷,我站在这里都闻得到。”
被唬到的袁淳退后两步,转身就跑,赶紧向陈浮生搬救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