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來,我们只需要再给云山配一个得力的市长,也就万事大吉了,各市主要领导几乎沒有变动,也便于今后开展工作,你觉得呢。”
见李明仁不表态,王仁成又说了起來道:“另外,省委不是一直考虑将东权调任省里任职吗,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东权同志的任省委副书记的问題,我们报上去两次,都被中枢退了回來,原因你也知道,中枢领导认为东权同志视野不够开阔,说通俗一些,就是因为东权同志任职的地方相对比较少,对全省的情况了解不够,难以把握大局,所以说,此次调动,也是给东权同志提供一个平台和机会。”
面对王仁成滔滔不绝的理由,李明仁还是沒有表态,因为他无法确定,这个调动对李东权而言到底是好是坏,对沂南市是好是坏,对稳定河西省的干部队伍是好是坏。
李东权在沂南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任职九年,建起了一个新区,两个工业园区,争取了一个飞机场,城市面积几乎在原來的基础上扩大了三倍,gdp从原來的全省倒数一跃进入全省前三,从今年形势上分析将有望超越中平市,成为仅次于省城的工业强市。
像这样的干部,应不应该提拔,应不应该进省委,是显而易见的,王仁成现在却让他去经济欠发达的云山任市委书记,跟降人家的级有什么区别,显然,这个方案是绝对不可行的。
但是如果直接回绝王仁成,肯定会影响到省委班子的团结,所以李明仁最终并沒有反对王仁成的建议,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仁成同志,这样的调动,是不是有欠妥当,会不会伤了我们干部的心,啊,我看还是再考虑考虑再说吧。”
就这样,李东权的任职问題,在命悬一线中得救了,却还是又悬了起來。
事后,李明仁专门跟李东权通了一次电话,遮遮掩掩地将王仁成的建议透露给了李东权,同时希望李东权搞好各方面的关系,当然,关于汾城的问題,李东权在电话里也给李明仁说了,只是沒有提及王明仁打电话的事情,跟李东权想象的完全一致,李明仁沒有发表意见,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李东权含糊了,搞不明白李明仁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支持将汾城的问題一查到底。
然而,田明轩、原小生等人强硬的态度,又让他感到一阵阵羞愧。
就在这时,马水成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马水成的情妇终于交代,她是被人诱骗到沂南市后,又被推下了娘娘河,将她诱骗的沂南市的是陈安国的秘书马强,另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据马水成的情妇交代,马强把他诱骗到沂南市的目的是问他索要那三百万的支票,这让她感到非常震惊和害怕,因为马水成让她保管支票的事情,并沒有第三个人知道,马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于是矢口否认三百万支票的存在,马强等人不耐烦了,就将她打晕后扔进了娘娘河。
汇报完这些情况后,程远峰马上陈述了自己的观点道:“原市长,我看是该到出手的时候了,这可是刑事案,谁也不敢包庇,先将这个马强抓起來再说,我向你保障,像这种故意杀人的案子,一天就可以报送到省厅,顶多一周就会得到国家警务部的回复,而且简单明了,不会有任何障碍,只要将马强抓起來,其它的事情就好办了。”
原小生犹豫再三道:“我们最好还是先请示一下李书记。”
程远峰就火了道:“我说原市长,你怎么也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了,是不是官越大,胆子反倒越小了,马强涉嫌故意杀人,已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请示的。”再次气呼呼地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观点:“我主张立即拘捕马强,无需给市委任何人请示。”又给原小生加了一剂猛药道:“出了事儿,我一个人顶着,如果今后出了问題,追究起來,就说是我一个人意思,绝不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原小生实在听不下去了道:“我说程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是害怕担责任的人吗。”又心平气和地将手搭在程远峰的肩膀上说了起來道:“程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跟你一样,也想立即将汾城的这些王八蛋抓起來,但我更加清楚,在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过于冲动,一定要冷静处置,你想想,汾城的问題,是抓一个马强就能解决的吗,如果马强闭口不言,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只能以涉嫌蓄意杀人移交检察机关,对其提起刑事诉讼,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題,甚至对陈安国都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