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马河川心中的柔情占据了上方,在王明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明子,我……刚才不该对你发火,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具体情况,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也从來沒有给你说过,但是你要明白,我不给你说,也是为了你好,我是不想让你也卷进來,我不想再次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
马河川老泪纵横,好像回忆起了一件久远而又痛苦的事情,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深深地触动了内心最脆弱的灵魂,他的双手在颤抖,两眼空洞地地看着窗外,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肯定是异常的悲凉。
王明握住了马河川的颤抖的手,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爸爸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马河川将手从王明的手中抽出來,再次板下了脸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你爸爸是我的战友,在你妈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你明白了吗。”
王明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马河川是在说谎,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我不信,我妈生前从來沒有说过我爸爸已经死了,你在骗我。”
马河川火了,反问道:“那你妈有沒有说过你爸沒有死。”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语气又变得慈祥了起來:“明子,你已经是奔四十的人了,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明终于平静了下來,却忽然道:“对了,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了一下,这段时间,我老看见马龙往大酒店那边跑,好像跟……”毕竟是臆断猜测,王明沒有把话说透。
“说下去,马龙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马龙是马河川的二儿子,也是最不让马河川省心的一个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马河川给安排到乡镇,也不去上班,天天跟街上的一帮痞子混在一起,可以说吃喝瓢赌无所不作,为此,马河川沒有少打骂过,可骂完、打完照样如此,渐渐马河川对这个儿子就有些心灰意冷了,也不去管了,由他胡混去了。
然而,马龙无端出现在汾城大酒店,就不得不让马河川警惕了。
王明还是有些担心道:“我说了,你千万不要着急,也许根本沒什么,马龙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那样。”
马河川不愿意听王明这些劝慰的话,继续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
王明只好实事求是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大酒店陪原市长他们,有好几次,我都看到马龙跟大酒店的白玫瑰在一起。”再多的话就不能说下去了,白玫瑰是什么人,汾城沒有人不知道,马河川应该也很清楚,这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女人不仅是汾城的交际花、茶花女,又是陈安国的二夫人,汾城大酒店的实际掌门人,她玩的不仅是姿色,更是技术和权谋,她有自己俘虏男人的独门秘诀,可以说跟她睡过的男人沒有一个不想去第二次的。
马河川隐隐感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是发生在自己的干儿子王明身上,而是发生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他并不担心养这么一个花花公子,他害怕这个花花公子被人利用,特别是被陈安国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马龙为什么会去大酒店,为什么会跟白玫瑰在一起,这难道不可能是陈安国的授意吗,实在太有可能了,这个人在给自己手里增加筹码,在一步步地逼迫自己,这个人阴险的程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和可控的范围。
是夜回家后,马河川就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叫到家中,声色俱厉地狠狠训斥了一顿,严令其禁止再跟白玫瑰來往。
不幸的事情就在这一刻无声无息中发生了,就在马河川训责儿子的时候,儿媳妇刘燕來了,站在门外将父子二人的谈话的听的一清二楚,刘燕本來是个温顺的女人,对丈夫的德姓也略有耳闻,平常也很少过问,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后就唠叨了几句,结果把姓情暴躁的马龙惹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刘燕哭了半夜,马龙也不管不问,结果当天夜里,女人就想不开,上吊自杀了,事情一下子闹大了,警局介入调查,一看刘燕身上的伤痕,马龙就脱不了干系了。
事关重大,刘惠明不敢擅断,就问陈安国该怎么办,抓不抓人,抓人之前是不是先给马河川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