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少年确实是受了很多苦,没错,但要是因为这个就幻想他们是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只是一群受苦的人而已。
因为感受到贪婪给自己带来的痛苦,所以他们目前反对那种贪婪---但也仅此而已。一旦在某些时候发现这种贪婪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了,他们中的某些,会毫不犹豫的也展现出这种态度---因为他们在心底有借口和依仗:‘凭什么别人能这么做,我就不能?’
想让他们成为好人,成为革命者,这不是不可以---只要做好该做的工作,他们也不会马上就变成一群恶人。用适合的规则来约束他们,用恰当的思想来武装他们,用迫在眉睫的冲突和危险来引导他们。之后,这些人就是坚定的革命者----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但如果太重视这些少年感受的痛苦,希望能迅速帮这些少年摆脱当前的危险和问题--那,轻则可能把他们变成一群不劳而获者,重则可能把他们变成一群恶人。
黛尔不懂这些,在她看来,暂时解决这些人身上的问题,也能让她很高兴---不革命也没关系。
但自己想的,是从根本上彻底的解决问题。要是可能的话,能寻找到这个时代的情况下整合队伍、推动革命的方法就更好了。
这应该是很多...类似的群体在早期阶段所遇到的问题吧。压力过大,前途未卜,就算知道某些做法是正确的,但为了活下去,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也就只有自己这种外人,可以无视他们的生死和成败,用这种事来做实验。
如果他们知道了,会痛恨自己吧,会把自己的行为视作是很卑劣的事情吧。
王洛这样想着,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一份文件来。
这是一开始那份计划里的,以受害者的口吻来描述军火商行为,以及之后遭遇的记录。在基地里发展到现在的情况后,它不再适合出现在基地里了。但稍作改动,出现在飞船旁边的某地,会是较好的选择。
虽然不是那么有效,但暗示还是要做的。说到底,一群受害者从敌人手中逃生,或者采取行动报复的过程,都称不上是‘革命’,只有面对社会问题,广泛的争取支持者,才能用那个词来称呼自己的行动。
王洛拿起笔,在日记中添加了‘试图争取战争中受害者支持’的设想。
对,在那几场战争中,受害者肯定不止是这些少年。当地的居民,如果知道自己身边的战争是某个搞阴谋的人操纵的,一定会非常愤怒。
利用这种愤怒,应该能获得一定的支持。太多的得不到,但购买一些物资,宣传上的倾向,应该没问题。
实际上,如果前期的冲突中没能处理掉这些少年们,那些财团应该不会再以武装力量行动,而是会用出他们那些宣传上的技巧来吧。
扭曲、腐蚀、瓦解、煽动,激发某些少年心中的恶意---通过背叛,他们可以获得比现在更多的利益。
除非,在这个阶段的冲突过于激烈,双方结成深仇大恨,彼此完全无法和解。
目前这个阶段,少年们是单纯的受害者,但要说多恨他们的仇人,也未必---毕竟,仇人们救下了他们,还教导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