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点点头,桌上摆着一盅给他备着的茶水,知道这是主家姑娘体贴下人,他也不矫揉造作,口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边水渍:“应该是城中一户人家的女儿,亲事就在眼前,一直在家里备嫁,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前两日就不见了。家人报了官……”
“他平时并不把人光明正大的安置在客栈酒楼,大概是前两日官衙们搜查的厉害,才把人关在了酒楼的后院。”
宋语然听罢沉吟不语,这人干的不是好勾当,那春风酒楼难道是他的搭档?还是窝点?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若人没逃走反而被官衙在酒楼当场找到,那她纵使不被连累也要惹的一身骚!可恶!
况且,人最终就是在酒楼不见了,是被掌柜他们放走还是另有别人相救不得而知,但那虎爷定然会把这比账记在春风酒楼甚至她的身上!麻烦!
麻大知她最担心什么,斟酌开口:“那冯掌柜是刘管事亲自调教的,此人……手段城府都很深,姑娘要不要见一见?”
宋语然挑了挑眉:“今日这事果真与他有关?”
麻大点头:“八成脱不开关系。”
“不见。”宋语然修长莹白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这是她拿定主意之时惯有的动作,“再过几日,刘管事该要来交账册了。”
刘管事的人自得由他自己管教,出了事也得他来承担负责。
麻大清楚自家主子,当即点头不语,却听她忽然又说:“你留意着些,这事恐怕没完。”
人是在春风酒楼不见的,虎爷既然做事不顾章法不择手段,他不可能吃下这个闷亏。
麻大也想到了,点了点头告退出去,叫了小厮阿斗去春风酒楼附近日夜盯梢,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吃了晚饭,天色尚早,宋语然喊了青玉一道把白日里买的布匹棉花拿出来整理。
青玉也会做衣裳,但手艺非常一般,只能做些下人们穿的粗使衣裳,眼下也只能给她整理整理打打下手。
“这几块皮子真好!”青玉将两块完整雪白无暇的皮子铺在一旁,“姑娘用它做皮袄,再恰当不过了!”
宋语然轻轻一笑:“这叫貉皮,用它做裘衣最暖和。”
夜渐渐深了,青玉将蜡烛发黑的芯子用剪子仔细减去,回头见她已经处理好了两块貉皮,赶紧劝她:“外头夜深了,姑娘歇了吧,明日再弄这些?”
宋语然打了个哈欠,“嗯”一声,把裁好的貉皮放一旁。
青玉站在廊下叫恕儿:“打热水进来。”自己进了内室把炭盆烧旺,用的是上好的银丝炭,暖和却没有一丝气味。又把床铺好,用汤婆子把被褥温过一遍。
宋语然梳洗妥当躺进温暖舒服的被窝,把青玉恕儿都赶去睡觉。
青玉知她从小就不习惯夜里有人近身守夜,就拉着恕儿出门,替她熄了烛火,关好房门。
迷迷糊糊睡至半夜,温暖的闺房中忽然一阵凉风席卷,又归于平静。忽觉诡异,宋语然立刻从梦中清醒,房内昏暗,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掩藏在黑夜中窥视。
她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伸手探到藏在枕头底下的簪子,紧紧撰在手心里,睁开眼睛看向账外。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黑夜中的眼神如有实质般地胶着在她身上。
她忽然想到了虎爷做的勾当,顿时吓得全身汗毛倒立,后背心寒凉一片,手心里湿漉黏腻满是冷汗。
忽听“嗤”的一声轻笑,黑影眨眼消失不见,只留一扇开着的窗空荡荡透着寒凉彻骨的夜风。
一道黑影从黑夜中略过,落在城脚的一间民宅内,蒋正推门而入,吩咐道:“给陈三飞鸽传书,查一查京城宋家姑娘的事。”
一个闺阁女子,好端端的不待在京城享受锦玉香闺般的生活,跑来这贫瘠荒凉的凉州城做什么?
在屋内一直等着的向前闻言,脑子转了转很快明白他们正爷说的宋家姑娘是哪一个宋家姑娘。一把折扇轻轻往手心里一搭“好咧”,转身走了。
宋语然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那人是谁?是不是虎爷一伙的?
天将亮白就穿衣起身,没多久,恕儿“噔噔噔”跑进来:“麻叔说有要事禀告。”
宋语然心中微凛,在前院花厅见了他。
麻大满脸的紧张严肃,见到她立即行礼:“方才,柳子检查马车,发现有些奇怪叫我过去看看。”
“这才发现原来昨日的马车底座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个成年人藏身很久……”
两人都想到了昨日春风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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