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秋雁说,萧明轲萧明庭兄弟两昨夜一直跪着,淋了大半夜的雨,直到天色放亮,萧长赟起床后才许他们回去。
萧家家法严苛,萧明庭兄弟几个小时候经常受罚。不过长大后他们都沉稳了许多,这些年顶多是被长辈呵斥训责几句,像昨夜那样的情况,还真是不多见了。
听到消息后,阿续心中急切,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偷偷央求着秋雁白荷,让她们带她去萧明庭的院子。
绿萝见阿续面色苍白,整个人气色不佳,可她心里记挂着的还是萧明庭。昨夜听说萧明庭被罚后,阿续也一夜未眠,硬生生坐了一夜,等着消息。
秋雁与白荷对视一眼,犹豫了许久才道:“太太也没说不让姑娘去三爷的院子,只是这个时候去,怕是……”
阿续强撑着一口气,勉强赔笑道:“你们就叫我看一眼,我已经连累他许多了……只看一眼,太太那里要是怪罪下来,我不会连累两位姑娘的。”
秋雁心肠软,最终还是带着阿续去了萧明庭的院子。
阿续去时,正碰上萧家二子萧明喆从廊下走出来。他远远地瞧见她过来,便停下脚步,只板着脸等她走近了才冷笑一声呵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过来?”
阿续瞧他面生,尚不知他是何人。只好垂首而立,听得秋雁向他请安后,她才躬身一礼道:“给二爷请安。”
“我可受不起。”萧明喆斜眼瞧她,余光里全是轻视和愤懑:“自古道红颜祸水,也不知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老三糊涂了也就罢了,如今连大哥也叫你糊弄过去了!真是害人不浅,何其悲哉!”
萧明喆一扬袖子,不等阿续说话,便长吸一口气准备说出自己内心的不满。遂开口训斥阿续道:“古人曾云……”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说一通,便见平安打帘出来,躬身一礼替阿续解围:“二爷,三爷叫阿续姑娘进去伺候呢。”
“萧明庭你!”萧明喆气极猛地回头对着窗户高声怒道:“明庭你简直是冥顽不化,走火入魔了!还护着她这个害人精做甚?”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隔着窗纱听得有些沙哑,萧明庭语气随和:“二哥不必替我担忧,我行事自有道理。”
“人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道理!也罢!此事我不管也罢!你好自为之!”萧明喆见劝他无果,一气之下便甩袖而去。
瞧他走了,阿续不再犹豫,拎着裙子几步上了台阶,不等平安打帘,便一下子钻了进去,直走到萧明庭的床边,只看了一眼,她又落下泪来。
此时萧明庭着上身趴在床上,头发半湿半干凌乱散着,后背是一片淤青彤红交错。他整个人瞧着面色有几分苍白,精神不济。她认识他这么久,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他?
瞧阿续又哭了,萧明庭反手拉起薄被盖着后背,笑了笑道:“哭甚?只是瞧着吓人罢了,并不疼的。皮肉伤,用不了几日就好全了。”
阿续跪在他床边,哭的泣不成声:“三爷,我叫你不要娶我的,你偏不听,这下可吃了苦头了!”
“不光为你的。”萧明庭偏头过来看她,宽慰道:“我家家法严苛,这又不是我头一回挨打。父亲气的是我行事张扬不计后果,做事不够沉稳,并非是因为你的缘故。”
“那也是我牵连了你。”阿续抬着袖子胡乱擦眼泪,抽抽噎噎哭道:“三爷,我就不该听你的,你总是骗我说你本事大,什么事情都能扛得住。如今见你伤成这般,我宁愿离开萧府再也不见你。”
“行了,别哭了。”萧明庭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你现在要是走了,我这顿打还真的白挨了。父亲打我,就是认了你。有我祖母在,如今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阿续趴在他身边哭的伤心,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
萧明庭无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从前不曾见你落过一滴泪,就是跳楼都没见你怕过。怎么如今成了水神娘娘,遇到一点事情就哭?快别哭了,去给我倒点水来。”
阿续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来探望照顾他的,不是过来哭给他看的。怎么她如今反而像个小女儿家一般,一遇事情就慌了手脚,只知道哭了呢?
思极此,她才生生忍着泪意,连忙起身倒了热茶过来,送至他嘴边服侍他喝了几口。
平安拿来药膏,看了看萧明庭又看了看阿续,最终还是把药放在一边,提示道:“三爷,药膏拿来了。”
阿续小声乞求道:“我来吧。”
萧明庭含笑点了点头:“平安,让她来吧。”
得到他的允许,阿续这才接过药膏。她细心地揭开他身后的薄被子盖至腰下,轻轻的拂开散乱在他背后的长发。拿着温帕子一点点擦过后背,才细致的开始上药。
饶是平安打小服侍萧明庭,瞧见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一惊。
世上的人果然说的没错,倚翠园的姑娘,最是体贴细心。每一个动作都贴着心去做,寻不出一点错处来。更别提眼前这位眼角全是泪意,满眼全是心疼和愧疚,更是用力十二分的心思去服侍萧明庭。
上过药后,阿续又拿来干帕子替他擦头发。她满腔温柔和爱意,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温柔。纵是萧明庭平日里这般大咧的习武之人,没过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