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认为皇上会如何想?”
这个问题将定国公问住了。
吴起宇道:“皇上会认为孙儿城府很深,所谋甚大,这若是放在以前,皇上虽然心里会有些猜忌,不过倒不会如何,但是现在,大皇子被圈禁,二殿下被降为郡王,大皇子和二殿下兄友弟恭这件事,整个朝堂上的人是一直看着的,大皇子受了如此严重的处罚,而二殿下仅仅降了爵位,祖父,你说皇上心里对二殿下有无……”
话未说完,其意已明。
定国公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点头,“这件事我也想过,还和二殿下说过,二殿下自己心里也明白。”
吴起宇道:“我们定国公府是二殿下的外家,在皇上眼中,便是二殿下手中的武器,而孙儿又是定国公世孙,祖父,若是皇上觉得孙儿心思太过深沉,太有谋算,那……”
定国公站起身,拍了拍吴起宇的肩膀,“好,我就知道你那般做,定是有你的道理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去新房,就太过了。”
六公主一回宫,就去找了盛宁帝,只是盛宁帝正在见大臣,没空见她。
直到晚膳时,盛宁帝才驾临欣盛宫,一进门就问道:“小六在这里吗?”
“父皇!”六公主忙跑出来迎接。
“你下午往前殿跑了好几趟,是有什么事要和朕说?”
“父皇,儿臣今天去参加了定国公世孙和祝家二小姐的婚事,热闹极了,父皇你不知道,迎亲之时……”
六公主扶着盛宁帝的胳膊,将他领到炕边坐下,一边亲手接过宫女盛上来的茶盏,奉给盛宁帝,一边巴拉巴拉的开始说起今日在镇国公府看到的成亲场景,重点说了吴起宇迎亲时拿金银锞子和铜板砸人通路的事。
盛宁帝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时不时啜一口茶,待六公主将这一段说完,自己也灌了一口茶时,他这才笑着对欣妃道:“你看我们这闺女,看来是想要嫁人了,小六你放心,待父皇为你选好驸马,你的亲事必定比今天你看到的还要热闹十倍百倍。”
欣妃道:“我看哪,她就是小孩子心性,在宫里憋的时间长了,出去看什么都新鲜。”
果然如此!
六公主觉得父皇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有些没意思,她眼珠一转,忽然道:“父皇,我今天还听到一件事,听的女儿都不想嫁人了。”
这话可是有些严重,盛宁帝和欣妃对视一眼,欣妃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什么事?快说给父皇听听。”
“父皇、母妃,女儿现在在宫外可是有好几位朋友的,今天女儿到外祖家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很迟了,但是女儿还有两个好朋友没来,父皇母妃你们猜她们为什么不来?”
盛宁帝自然摇头,欣妃催促道:“别卖关子!”
六公主道:“是因为一个好朋友的父亲在家里打了她母亲,我那位好朋友如孩童一般天真烂漫,看到自己慈爱的母亲被恶劣的父亲打的摔倒在地,她吓坏了,忽然想到另一个好朋友从小习武,很有力气,便从家里下人的围追堵截中逃出门去,去找另一位好朋友,想让她救救她的母亲。
只是,唉……”
六公主重重叹了一口气,“即便我那位好朋友武功再高,又有一颗侠肝义胆的心,但是那毕竟是别人家,还是三品大员的府邸,她又哪里敢随意乱闯,后来天真烂漫的女孩被自己二姐带了回去,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唉……”
六公主用说书的语气和调调将今日舒婵去找姜雪芙的事说了一遍,并将二人全部纳入自己好朋友的范围内,加了些许夸张成分,但是这不重要,因为盛宁帝和欣妃都习惯了女儿这种说话风格,会自动过滤掉那些夸张成分,得到一个还算靠谱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