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发觉贾诩的棋艺并不简单,棋路棋风颇为怪异。
贾诩若无其事的说道:“学生所学为天地棋。”
“天地棋?”崔元春不解。
贾诩道:“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万物为棋子,此为天地棋。”
崔元春默然,继续落子。
口气很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两人一来一回,片刻间,棋盘上已经布满了棋子,黑白相间,看似杂乱,却有着奇异的规则。
贾诩微微抬头。
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位面容白净的男子,身穿青色宽袍,看起来四十多岁。
此人正是姚定山。
贾诩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目光再次回落在棋盘上。
“你似乎要输了!”崔元春笑道。
旁边的姚定山却是眉头紧皱。
正所谓旁观者清。
从棋盘上看,崔元春确实占优,可是姚定山却感觉崔元春要输了,但具体是从哪里输,他却无法确定。
“那可不一定!”贾诩笑道。
崔元春笑而不语,继续落子。
他的胜局越来越明显。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贾诩轻轻的落下一子。
“以自然无为之道,谦谦若水之德与众生对弈,以退为进,以弱胜强,不争而善胜。”
“崔老先生你输了。”
贾诩轻声说道。
崔元春愣愣的看着棋盘,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明明他全局占优,为何结果他却输了,而且输的非常彻底。
“这就是天地棋!”
贾诩道:“呵呵,学生只是善于下棋而已。”
崔元春笑着摇摇头,再次将目光投入棋盘上,回忆着之前的每一次落子。
“老夫输的不冤。”
他说道。
经过复盘,他才发现从棋局开始,他就被贾诩牵着鼻子走,每一步,每一颗棋子,都在贾诩的算计之内。
而更夸张的是就算知道贾诩最后的布局,他竟然发现自己破不了。
旁边,姚定山双眸闪亮,忍不住开口道:“老崔,这位是?”
观棋不语,之前他没有说话,现在棋局已经结束,他再也忍不住了。
崔元春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妖宁府的贾诩先生,刚才你也看到了,一盘棋打的老夫落花流水。”
姚定山看着贾诩,拱手道:“在下姚定山,见过贾诩先生。”
“贾诩见过姚先生。”贾诩起身回礼。
“要不要手谈一局?”姚定山按奈不住的心中的棋瘾,说道。
贾诩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说道:“崔老先生,您看如何?”
“哈哈,也好也好,老夫也想旁观一下。”崔元春说道。
他让出位置,让姚定山落座。
收棋、猜子、落子。
贾诩和姚定山对弈起来。
姚定山的棋艺跟崔元春差不多,不然两人也不会经常下棋。
不过这次贾诩没有再过多的布局,而是一上来就展示出凌厉的棋风,他手持白子,棋盘上白子声势浩大,黑子被杀的七零八落。
大约半个时辰,姚定山就投子认输了。
一举下完,姚定山有些怀疑人生的看着贾诩。
“贾诩先生这棋风还真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旁边的崔元春哈哈大笑起来。
“定山,贾诩小友有求与我,所以棋风温和,对你无求,自然不会客气。”
与崔元春对弈时,贾诩的棋风偏向于布局,谋定后动,主要展示了自己的布局能力。
而与姚定山对弈时,贾诩只是在下棋,只是求胜。
两者有明显的不同。
有求无求,棋风不同。
崔元春以为是这样,但贾诩的目的却正好相反。
他求的是姚定山,而不是崔元春。
“有何求?”姚定山问道。
“贾诩小友有意进路远书院为师。”崔元春笑道。
贾诩解释道:“学生初来京都,所以想求一份生计。”
姚定山微微颔首,并没有再多问。
崔元春笑意盈盈,道:“贾诩小友,明天随我去书院可好?”
“学生谢过崔老先生。”贾诩道。
他的第一个目的达成了,加入路远书院。
同时第二个目的也达成了,与姚定山相识。
第二天贾诩就随着崔元春加入了路远书院,成了路远书院的一名棋艺老师。
崔元春特别看重贾诩的棋艺,对他格外的关照,不但带他浏览了整个书院,还给他和赵云安排了一座住处。
虽然只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小院,但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贾诩都在书院中教授棋艺,偶尔也会去翠云坊与姚定山和崔元春下棋。
以贾诩的手段,不到一个月,就融入了两人之间,成为了两人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