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你若是不能生,倒不如贤良大度些,给太子选些良娣良媛,还能在父皇与太子跟前卖个好。”
陶缇冷淡的乜了她一眼,半点好脸色都不给她,“我东宫的事要你管?”
裴灵碧愠怒,刚想开骂,就见陶缇转了转手腕,淡淡道,“二公主,你要逛园子就逛,若你非得上赶着找不痛快,那我们也是不憷的。所以……你确定还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吗?”
裴灵碧见她这副要动手的样子,脸色白了白,脚步也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她也知道在陶缇这讨不了好,便将视线落在陶缇身后的青禾与许闻蝉身上。
她本想对青禾开嘲讽,话都到了嘴边,才猛然想起,青禾上月被父皇封了郡主,还赐了一门好婚事——定北侯家的七郎,许光霁。
裴灵碧是见过许光霁的,那个清朗俊俏、身形修长的男子,并不比自己心仪的谢小公爷差。
一想到青禾这孱弱的不下蛋母鸡都能嫁给许光霁那样的好男子,而自己贵为公主,皇后之女,只能嫁给周绍辉那样的货色,裴灵碧只觉得气血上涌,头脑发晕。
多亏宫女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她才稳住了脚步。
陶缇见裴灵碧这副气闷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故意“关切”道,“啊哟,二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瞧着这么差劲。难道是这么多日没出门,乍一出来还有些不适应了?”
裴灵碧被她这副差劲的演技气得更是冒火,咬牙道,“我不用你虚情假意。”
陶缇摊手,一脸无奈,“好吧。”
裴灵碧身旁的宫人轻声劝道,“二公主,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裴灵碧咬咬唇,她憎恶眼前几人,却也清楚自己这会儿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她挺直腰身,冷冷的嗯了一声。
不过临走时,她还是忍不住嘴贱了一句,既然骂不赢陶缇,又嘲不动青禾,她就选择攻击许闻蝉——
“许大姑娘,才两月不见,你怎么又圆润了一圈啊?你都不用低头,双下巴就很明显了。嗐,有空还是少吃点,不然哪家郎君敢娶你呀?带出去都嫌丢人。”
许闻蝉,“???”
她睫毛颤动,捏紧了衣摆。
还不等她开口回击,就见青禾气呼呼的站了出来,“这就不用二公主担心了,我哥哥做梦都想娶阿蝉回国公府呢!又不像你……”说到这,青禾差点失言,及时噤声。
裴灵碧的表情都僵住了,一阵白一阵青的。
谢小公爷想娶许闻蝉这个丑八怪?!
他瞎了吗!
让裴灵碧更为气愤的,是青禾那句只说了半句的“又不像你”。
不像她什么?不像她死缠烂打、百般示好,小公爷却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吗。
裴灵碧越想越气,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被抽了魂一样。
陶缇也不想再跟她纠缠,给青禾和许闻蝉使了个眼色,彼此会意,一起转身离开。
可还没等她们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宫女惊慌的呼声——
“二公主!”
陶缇等人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去。
只见裴灵碧翻着白眼,直直的朝后撅了过去。
陶缇,“……”
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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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太医诊断,裴灵碧只是急火攻心,气晕了过去。
这事传到周皇后和昭康帝的耳朵里,一个心疼女儿,啜泣不已;
一个则是直接将裴灵碧剩下的两次外出机会给免了,省得她出嫁前再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安安分分的关在殿中,比较省心。
至于陶缇三人,昭康帝也没斥责她们,确认裴灵碧并无大碍后,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了。
当天夜里,陶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轻薄的云丝锦被下,裴延温热的大掌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将她往怀中拉近了些,慵懒哑声道,“怎么了?”
陶缇垂下眸,低低道,“没什么。”
裴延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假话,沉吟片刻,安慰道,“若是为着今日裴灵碧的事烦忧,那大可不必,她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陶缇没出声。
裴延眉头微蹙,“你是在担心父皇的态度?这你放心,父皇还是很公正的,他今日连句重话都没有,足见他并无责怪之意。”
陶缇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
“嗯?”
“我……”
陶缇扬起头,借着透过幔帐的淡淡光线,她看到裴延深邃清隽的眉眼。
支吾了一阵儿,她轻声问,“殿下,你的身体既然康健无碍,那你以后会不会纳妃妾?”
之前琼绮也跟她说过这个问题,毕竟要古代帝王从一而终,实在太难得、太不可思议。
那会儿陶缇抱着一种逃避问题的心态,含含糊糊的将话题遮了过去。
今日又一次听到裴灵碧提起这事,陶缇也意识到,有些问题还是得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黑暗中,裴延半阖着眼,沉默着。
他不说话,陶缇的心脏不自觉揪紧着,忐忑的等着回答。
须臾,裴延薄唇轻启,“会……”
陶缇,“???!”
她刚睁大眼睛,额头上就被轻轻敲了一下,“会个鬼。”
裴延睁开眸,倏然翻了个身,大半个身子覆在陶缇身上,一只结实的手臂撑在她的脑袋旁,枕头微陷,另一只手惩罚般的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彼此很近,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男人强烈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语气轻柔,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你大晚上不睡觉,小脑瓜子里就想这些离谱的东西?”
陶缇莫名有些没底气,磕磕巴巴道,“那你是太子,未来有可能还是皇帝,万一哪天你被别的女人眯了眼,然后就三宫六院,妃妾成群了……”
裴延认真且笃定,“没有万一。”
他深深地望着她,就算在昏暗光线下,陶缇依旧能看出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璀璨星河。
“我已经拥有世间最好的小姑娘了。”
他俯下身来,薄唇吻着她的眉心,语气温柔地不像话,“阿缇,有你足矣。”
陶缇的心一下子就暖化了,脸颊羞红,软绵绵的问,“真的?”
“嗯,真的。”言语太轻,他会用一生时间来证明。
“那好吧,我信你。”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抬起下巴,也想吻一下他的唇。
不曾想裴延刚好抬起头,她的嘴唇没亲他的唇,而是贴上了他明显的喉结。
黑暗中她听到裴延发出一声轻轻的、满足的、又极具诱惑的鼻音。
陶缇一怔,须臾,才意识到喉结好像是裴延的敏感点?
可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男人狠狠的吻住了。
“既然你还不困,那不如做些愉悦的事。”
他哑着嗓子这般说完,手指轻车熟路的探进了轻薄丝滑的寝衣之下,肆无忌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