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梅受了寒,鼻塞咽痛,凌晨两三点时终于吃不消,爬起来吃了感冒药。她晕晕沉沉睡到早上,八点多有访客来了。
肖宇成给她带了许多礼物,从名牌钱包到巧克力,好几个礼品袋。
“干吗这么客气。”耿梅穿着运动服,外面披着陈立买的厚外套,头发扎成一把。
“感谢呗。”肖宇成笑得很傻,“感谢有你看着公司的摊子,我才能安心出门这么久。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之际,我要加足马力感谢你,然后今年拜托你承担更多的工作,我好安心结婚。”
结婚?耿梅一怔,从前都没听说他有女朋友。
“是闪婚。这次出门我去见了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女儿,我们感觉很合得来。家里听说后说不如定下来结婚,我们考虑再三,觉得也不是不行。今年我私事上可能很忙,毕竟装修婚房、拍婚纱照、喜宴都需要时间去安排。她跟你一样,还在读书,大部分事情必须我来。所以,公司的事可能要你多费心。”肖宇成提到“她”的时候带着点腼腆和甜蜜。
耿梅笑了,“放一百二十个心,没礼物我也会好好做事,老板,恭喜了。”
肖宇成说了些话就匆匆走了,要接女朋友去购物,晚上两家家人聚餐。彼此知根知底,没必要格外矜持,有钱好办事,房子车子都现成,结婚只差细节上的安排。
耿梅拆开巧克力的包装盒,手工巧克力,应该很贵。她拿了颗放进嘴里,苦涩慢慢在舌尖弥漫开来。她自然不会脚踏两只船,但对于肖宇成的好感还是高兴的。只是婚姻,果然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而门当户对的感情来得即使急,也被接受和祝福。
自己算什么呢?耿梅合上巧克力的盒子,即使有学历有证书,人家又不是找员工,这两样并不加分。如果没有遇到陈立,恐怕她就是两头不着落的命,不甘心找条件差的,也配不上条件好的。
也不知道昨晚陈立他们玩到了几点,耿梅本想给他发个短信,想想还是算了,不宜扰人清梦。外头略有一点积雪,树梢屋顶上薄薄的一层,空气清冷而干净。
是谁?耿梅定睛看去,赵正阳拎着两包东西试试探探地东张西望。
他怎么来了?
赵正阳摸出手机,果然这头她的手机铃声随即响起来,“还没出发就好,我给你带了点土特产,你带了回家,省得去买了。我这也是客户送的,放着也浪费。”
所谓的土特产,是两条中华烟和两瓶五粮液。
实惠而贵重,耿梅莫名其妙地有点感动,这个“葛朗台”怎么转性了?
“什么时候的车?我送你去车站,收拾下走吧。”他满脸诚意。
耿梅没办法装下去,“这个春节我不回家了。”实在太丢脸,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男朋友会来接她一起走,“工作太多,你也希望初七一开工就见到审计报告吧?”
当然。赵正阳很自然地说,“晚上一起吃饭,我订了桌子,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没区别,你男朋友也一起来。”
“他家里有事,先回家了。”耿梅恨不得地上有洞。
“那晚上我来接你,一年到头大年三十总要吃点好的。就当是做好事,不然我一个人吃一桌菜,很没意思。”赵正阳很坦然地说,“去年我跟我妈闹翻,跟断绝关系也差不多了。”
这又是为什么?耿梅没想到他会告诉她,他那个年纪,他妈得多老,干吗闹翻?
一连串的疑问,晚上吃饭时耿梅不好意思直接问,可光知道丁点又难受得很。
“我是家里的二儿子,”赵正阳没吊她胃口,“我妈生了两个儿子。她本来想再生个女儿,谁知生下来是儿子,家里穷,不想养活了,我爸把我扔进马桶。是我奶奶,过了很久还听到马桶里扑通、扑通有声音,打开盖,把我又捞了出来。”
“从小我哥只用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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