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是太看重亲情。”赵嬷嬷忙说道。
皇后摆摆手,“你去吧,话说得重一些,不要留情面。”
“是。”赵嬷嬷心里叹口气,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皇后慢慢地起身,走到窗前,金乌已经西坠,就如同她这个皇后也已经逐渐日落西山。
她现在每求陛下一件事情,都是在挥霍在陛下那里所留不多的情谊,她不能这样下去,她还得为自己的儿子,将来的孙子留点福荫。
以前的时候敢拼敢闯,做什么事情都有一股狠劲,但是如今儿子即将娶妻,她却有些怕了。
只有她安稳如山,自己的儿子与孙子才能有福气,至于妹妹一家……皇后微微垂眸,如果再不听劝,她也只能自断一臂了。
……
七夕过后,朝堂之上再度提起了当初粮仓空无一物之事,当初因为漳平府的战事拖延,后来又出了猎场的事儿再一次拖延,现在容王已经回京,便有朝臣再一次将此事摆了出来。
当初,陛下虽然让人南下去查,但是当初派去的官员没什么分量,只怕未必能查出真相。
现在旧事重提,刑部的主张是让钦差南下,务必严查查案。
朝堂上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苏辛夷身在东宫也隐约听到了些风声,她这里接到了家里的信,二哥已经送回来消息,信中所写死士并非寻常人能豢养,第一要有权利,第二要有财力,符合这两条者少之又少,而且豢养死士能不被发现,只能说明豢养之地并非在京城,陛下的眼皮之下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既不在京城,只能往京外查。
苏辛夷看到信的末尾,苏祁说三叔祖说遂州的益王素有贤名,让他去遂州先走一趟看看。
苏辛夷微微皱眉,遂州?
之前玉宝斋的掌柜是遂州人,现在二哥也去了遂州,而她拖娘家给淮宁的信怕是二哥还没收到,信没收到,三叔祖他们就让二哥去遂州……
信中虽然没写,她觉得肯定是老家的长辈发现了什么线索,只是不能肯定,所以在信中不好提及。
遂州……益王……
老益王是陛下唯一还活着的亲兄弟了,其他的皇室诸人一辈辈下来,其实关系已经越来越远。
唯一的弟弟封在遂州,常年不进京,苏辛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等晚上太子回了东宫,苏辛夷将家信给他看了,晏君初看过之后便对着辛夷说道:“父皇派去的人很快就会抵达遂州,其中也有东宫的人随行,我已经叮嘱他们关照二哥,放心吧。原本是打算让他们派人去淮宁走一趟,没想到二哥也去了遂州,不过领队的人会知道如何做事的。”
苏辛夷这才微微放心,道:“这次多亏了殿下,不然我是真的不能安心。而且,我也写信给了大姐与大姐夫,他们也会照看些。”
晏君初握住辛夷的手,“不用担心,二哥这次从漳平府走了一遭回来,已经不是当初在京城不晓事的少爷,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只会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便是咱们不提,你也得相信老国公会叮嘱的。”
“也是。”苏辛夷笑了笑,“殿下还是先用膳吧,今儿个忙一天累了吧?”
两夫妻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去净手,佘嬷嬷带着人将晚膳摆上桌,然后带着宫人退下。
苏辛夷给殿下盛了碗粟米金瓜粥,又夹了芙蓉鸡片、什锦鱼翅给殿下,她笑着说道:“殿下尝一尝,膳房那边新学来的菜式。过两天就能吃蟹了,说是要做个酿膏蟹来,听着就想吃。”
晏君初给辛夷夹了醋鱼,“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吃吧。”
醋鱼软嫩酸甜,很是爽口,苏辛夷喜欢这一口,一个人能吃一条鱼。
“马上就要过中秋了,我得帮着皇后娘娘办中秋宴,不过这次李贵妃说是想要帮皇后娘娘分忧,若是李贵妃出面的话我就能休息一下了。”苏辛夷笑道。
晏君初闻言侧头看向辛夷,“你愿意让李贵妃出面?”
苏辛夷就乐了,“这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如今是陛下的后宫,李贵妃愿意为皇后娘娘效劳,那也是尽本分,我这个太子妃也只是奉父皇之命跟着皇后娘娘学管事,还是不一样的。”
苏辛夷分的清清楚楚,若是将来太子登上宝座,这件事确实要看她愿不愿意,现在嘛,可轮不上她。
晏君初一下子就乐了,阿沅一向很清楚明白,他便看着她柔声说道:“因为襄王的事情,最近李贵妃惹恼父皇,她就想着重新讨父皇欢心,帮着办中秋宴,不过是她的手段罢了,你确实不用放在心上。”
苏辛夷微微颔首,“中秋过后便是吴王的婚事,后头还有的忙呢,要是李贵妃识趣一直给皇后娘娘分忧就好了。”
晏君初瞬间就被逗笑了,“你可真是大方。”
苏辛夷也笑,不是她的地盘,不是她分内之事,她有什么不能大方的。
若是事情发生在东宫,看她大不大方。
想到这里,苏辛夷一愣,她现在居然会这样想了吗?
明明当初嫁进来之前,她还立志做个贤妻呢。
晏君初给辛夷夹了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中,瞧着她面色有些奇怪,不由问道:“怎么了?”
苏辛夷忙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着若是李贵妃愿意帮忙的话,我正好趁机脱身,东宫这边的事情也不少,容我缓口气。”
晏君初看着辛夷,总觉得她说的应该不是她想的,难道是有人为难她?
思来想去,晏君初一时也想不到是谁这么不长眼,不过记在了心里,会有问一问佘嬷嬷。
俩人吃完饭,晏君初正想带着辛夷出去消消食,就见杨津急匆匆的来了,神色有些严肃,不知道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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