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肚子却在这时候不争气地叫起来。
魏从智眼角含泪,他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可怜,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祸事,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忍一忍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魏从智含泪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天黑下来。
船老大终于回到船上,见到魏从智没有跳河,船老大满面笑容:“老爷,咱们准备走了!”
魏从智长长地舒一口气,终于要走了,他又能山南海北的浪了,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有种不舍。
“走吧!”
船离开岸边沿着水道前行,刚走了片刻,就听到船老大道:“奇怪,怎么今晚岸边有那么多人,还有大船靠过来了。”
“二老爷,二老爷,您在哪里啊?”
岸边和船上传来喊叫声。
魏从智浑身一凛,家里人追过来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要绑他去见木家人。
“老爷,咱们这是走不了了,”船老大道,“水路被大船封上了。”
这样就想要让他就范?忘记了小爷他是浪里白条,魏从智转身就要跃入水中,然而身体一滞没有如愿以偿地跳下船,腰被船老大牢牢地抱住。
“使不得,使不得,”船老大大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找到良医还有些时日好活,说不得还能寻门亲事,传个子嗣……”
“谁要死了。”魏从智伸手去拉扯那船老大,他只是要去快活。
“快来人啊,快来人,”船老大道,“有人要轻生,快来救人啊。”
魏从智终于将人拉开,他怎么找了这样一条船,这船老大定然跟木家是一伙的,眼看着河面上的大船靠过来,魏从智用力扯开了船老大,一头扎入水里。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抓走,他魏老二岂不是白混了?木家一个小丫头而已,岂能抓住他?
船只、吆喝声,渐渐远离,魏从智这才上了岸。
水路不通了,那就走陆路,前面不远就是处驿站,他可以买到马,一路向南而去。
不,他不买马,他坐马车更好,免得抛头露面。
走到了驿站,魏从智远远地就看到一辆马车,车厢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显然车夫睡在里面,准备明天天亮了再去找活计。
魏从智上了马车叫醒车夫,塞过去五两银子:“现在就动身,向南走。”
车夫看到银子整个人都清醒了,立即去牵马套车。
不多一会儿魏从智坐在了车中。
“外面好似出了事。”车夫隐约听到吆喝声。
“唔。”魏从智应了一声。
车夫道:“方才我来的时候,听人说,今晚有个小姑娘要去河上找夫婿,如果找不到就要跳河。”
魏从智面露惊讶:“你如何知晓?”
车夫道:“我从京中过来,路过河畔,刚好那小姑娘到处寻人手捉她夫婿……唉,真是可怜了。”
魏从智改了主意:“我们先去河岸上瞧瞧。”
“老爷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看后我们再走。”
“那好吧!没成想您还是个有心肝的人呐。”
车夫调转了方向,马蹄飞快地跑起来。
魏从智觉得这马车一掉头,竟然比方才跑得要快许多,那赶车的车夫手中的鞭子挥动得更加卖力。
还有马蹄声由远而近地跟上来。
不对。
魏从智心中一颤,想及这些日子被木家追赶的经历,每次在他觉得要脱身的时候,木家那位小姐总会跟上来。
魏从智胆颤心惊地撩开了车帘,只见不远处有一人一骑,那是一个女子。
她虽然穿着一身的衣裙,身形看起来有些娇柔,驱马的动作中却透着几分英姿,那女子向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这张脸魏从智再熟悉不过,那是木大小姐。
噩梦成真,魏从智愣在那里。
眼见马车就要被木大小姐落下,车夫爽朗一笑:“姑爷,您坐好了,我们可要赶上大小姐。”
魏从智看向车外,他现在跳车还来不来得及?